敖纓道:“因為這個本來是補人的,虛弱的人喝了就會慢慢好起來,可不虛弱的人喝了就會適得其反了。”
阿梨:“娘就沒流過鼻血,那娘喝了這個以後好些了嗎?”
敖纓回答道:“自是好了許多,身體不那麼容易乏累,精神也好些。”
傍晚蘇恒回來,阿梨生怕娘告她的狀,她就顯得十分的殷勤,還主動給她爹端茶遞水的。
蘇恒見她小手捧著一盞茶來,看了她一眼,還是伸手接過來喝了兩口,道:“犯什麼事了?”
阿梨板板正正地搖頭道:“沒有呀!沒有!”
敖纓暫也沒拆穿她。
晚膳後,蘇恒在書房裏坐了一會兒,處理一些白天未完的事務。敖纓便把白天孩子們用過的榻幾書案都收撿了一下,將拿出來的書都放回書架上的原位去。
她在蘇恒的眼皮子底下走動時,蘇恒就抬眼看,見她已然換上了春衣,將那身姿勾勒得纖柔又嫵媚。
蘇恒不由得直直地多盯著看了一會兒。
這幾個月的調養,總算是將她的氣色又養好了。腰身雖不見怎麼長肉,他一隻手就可以拿捏住,但感覺卻不再那麼骨骼凸顯,而是緊致又細滑。
要是她離他近一些,鐵定他一手就把她拽過來摟進懷裏了。
彼時阿梨扒在書房的門縫邊也在偷偷瞧,然後就轉頭去找三個哥哥,籲了一口老氣道:“我覺得爹爹白天忙晚上也忙,肯定很虛弱。”
三個哥哥:“……”
隨後阿梨就偷偷把給爹爹準備的安神湯換成了娘親喝的補湯了。
蘇硯見狀,不得不道:“阿梨,累和虛弱是兩碼事。爹可能有些累,但應該不是虛弱。”
阿梨噘著嘴理所當然道:“怎麼不是,娘說了,喝了這個以後身子就沒那麼容易累了,而且精神也好。爹爹總是把好東西都留給娘,他自己都舍不得喝上一口。他不舍得喝我給他喝。”
阿梨換好了湯,就捧著進去放在蘇恒的桌案上了,心疼地軟巴巴道:“爹爹,你要當心身體,不要累壞了。”
蘇恒看著她片刻,道:“你受什麼刺激了?”
門邊的蘇硯準備出聲提醒,阿梨轉頭就衝出去,一把抱住蘇硯,小手夠著去捂他的嘴巴,小聲嘀咕道:“你也心疼一下爹爹好不好!你怎麼這麼不孝!”
蘇硯:“……”
然後幾個孩子就自動地消失在門外了。
敖纓見狀好笑又欣慰道:“阿梨終於也開始懂事了。”
蘇恒雖然麵上無所表示,但心裏必然是受用的。他看了看那碗安神湯,隨之順手端了起來,習慣性地大口幾口就喝光了去。
也不怪蘇恒沒有察覺,因為敖纓的膳湯每隔一段時日就得換一換方子和口味,一是根據她的身體情況及時調整,二是怕她膩了得換換。
所以今天才新換的方子和湯材,連蘇恒也是第一次接觸到,他當然不知。
喝完以後隻知和平時的安神湯味道有所區別。
敖纓將孩子們的書案收整齊,回頭看見蘇恒抿唇品品,便問:“安神湯味道不好麼?”
蘇恒放下碗,道:“沒有。”
書房的門半開著,因為孩子們這會兒還沒睡,隨時可能會到門邊來叫人,所以敖纓就沒關門。
有夜風從門外入,這時節還是帶有兩分涼意。
蘇恒不會覺得冷,他甚至還覺得有點熱。
而且越來越熱。身體氣血有些翻湧,使得他口幹舌燥,渾身開始冒汗。
敖纓尚未察覺,軟聲道:“二哥,你先忙,我去看看孩子們睡覺了。”
蘇恒扯了扯衣襟,抬眼就見她往門外走去。
然,敖纓剛走到門口準備出去,忽然身後便有一隻手撐住了門。她回頭一看,見是蘇恒站在她身後,脖間隱隱有汗跡。
敖纓見他衣襟微敞,不由得愣了愣,問:“二哥你怎麼了?”
蘇恒低低道:“熱。”
她看了看開著的半扇門,輕聲道:“有風進來也仍是感覺到熱嗎?”
蘇恒沒答她,隻是垂著眼簾看她。她身上的香味鑽進他的鼻子裏,讓他心癢。
漸漸敖纓就看出來他的眼神裏爬上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張了張口,驀地有些心慌。
不等她說出話來,蘇恒便當著她的麵,將那開著的半扇門也緩緩關了去,並插上了門閂。
敖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