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氏垂著眼,輕輕道:“我昨晚是被侯爺的腿絆,今晚以為繞開了侯爺的腿不想沒能繞開腳,所以……”
樓千吟道:“那你為什麼連著兩晚起?”
薑氏:“今晚也多喝了點水。”
樓千吟:“你為什麼要喝那麼多水?”
薑氏老實地道:“有些口幹舌燥。”
樓千吟一根筋犯衝上來了,沒好氣地再刨根究底地問:“為什麼口幹舌燥?”
薑氏默了默,道:“可不可以不說?”
樓千吟道:“說!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毛病犯了。”
薑氏道:“因為侯爺給我揉了額頭。”
樓千吟突然有種被人悶頭一棒給鎮住了的感覺,猝不及防頸邊因著她氣息的接觸又癢又麻,他微微繃了繃身體,沉聲道:“還想壓多久,起來。”
說話間他飛快地鬆開了她的手腕,任薑氏有些慌慌張張地奪帳下床,也忘了叫她披衣裳去。
這次薑氏去得很久,她獨自在耳室花了很長的時間強迫自己平複下來。
隻是,手腳不自覺有些顫抖,身體與他接觸到的地方仿佛仍還殘留著他的體溫和氣息,隱隱發燙。
她不能亂,不能在他對自己都談不上喜歡的時候就一廂情願地一頭陷進去。
維持現狀就已經很好,她不想被他討厭。
她更加知道,一廂情願的局麵到最後會很難堪。
可是……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心裏就是好喜歡啊。
好喜歡。
薑氏蹲在牆角,捧著自己的額頭,嘴角略苦澀地上揚了揚。
薑寐,你明知道他心裏有喜歡的人,這樣可是很危險的啊。
等薑氏回來時渾身冰冷,頭腦也已經冷靜清醒了。
樓千吟應該已經睡著了。
可是在薑氏重新躺回床上的時候,樓千吟卻忽然開口道:“要不是你這麼沒用,揉個藥也能揉進眼睛裏,也犯不著我親自給你揉。”
薑氏道:“我知道的。”
樓千吟道:“我是出於生活夥伴要相互幫助的道理,這要是讓你口幹舌燥的話,那就是你的不對。”
薑氏:“我知道,是我不對。”
樓千吟:“誰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便沒想,清靜自在得很。”
薑氏態度十分誠懇,順著他:“是是,侯爺沒想,都是我在想。”
可樓千吟聽起來卻不是這麼個味兒,反而像是在諷刺他一樣,道:“怎麼,你不信?”
薑氏道:“我信我信。”
樓千吟再次強調:“你要是沒肖想我,你怎麼會口幹舌燥?”
薑氏:“是是是。”
過了一會兒,樓千吟又道:“雖然你我是夫妻,但你也不要試圖勾引我。非我情願的事,我是不會破例的。”
“好好。”薑氏雖不知自己哪裏勾引他了,但精致媳婦兒訓人的時候,她隻需要千依百順的就行了。
隨後樓千吟就沒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