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氏站在床前將身上披著的衣袍褪下來,仔細地重新疊整齊放回到床頭案幾上,方才輕手輕腳地掀帳上床去。
她見樓千吟睡著了,這次她尤為的小心不絆到他的腿腳,一直爬到裏側躺好以後,方才暗暗舒了一口氣。
翌日,樓千吟和薑氏坐在膳桌前,樓千古驚奇地看了看他倆,問:“你們昨晚做什麼激烈的事情了?”
隻見薑氏額頭上有一塊烏青,而樓千吟嘴唇上有很明顯的破皮的紅腫。
薑氏連忙解釋道:“昨晚隻是不小心磕著了。”
樓千古道:“嫂嫂磕著了我信,那他的嘴怎麼回事呢?”她笑嘻嘻地對薑氏擠眉弄眼,“是不是嫂嫂咬的?”
樓千吟冷冷道:“你再多說一句,這早膳就撤走一樣。”
樓千古道:“是你自己嘴都給人親破了怎麼的還不讓人說了嗎?”
樓千吟便指著桌上樓千古最愛吃的早點,對宮人道:“把這個撤走。”
樓千古趕緊撲上去護食:“我還沒吃呢。”
樓千吟道:“我看你是吃得太飽了。”
樓千古眼睜睜看著自己最愛的食物被端走,氣得不行,瞪向樓千吟道:“你自己一張破嘴吃不了就不讓別人吃了是吧。”
樓千吟再指著另一樣食物,吩咐宮人:“把這個也撤走。”
樓千古怒道:“老處男初吻不保,惱羞成怒了哦。”
樓千吟:“還有這個,都撤走。”
薑氏在樓家兄妹倆日常鬥法中就很明智地默默地伸筷把每樣早點在被撤走之前都夾一兩塊進自己的碗碟裏屯著。
於是最後膳桌上空了,她的碗碟裏卻是滿滿的。
見樓家看著她,薑氏就靦腆地道:“這飯……還是要吃的吧。”
樓千古毫無壓力地湊過來跟薑氏一起吃,邊挑釁樓千吟道:“看看,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嫂嫂我們不給他吃,就讓他喝清粥吧。”
但薑氏還是挑了兩樣樓千吟平時常吃的早點,放在了他的碟子裏,道:“侯爺也吃吧。”
樓千古哼道:“就他那破嘴。”
薑氏調和道:“不破不破,就隻是有些紅腫罷了。”
樓千吟隻草草吃了幾口粥,就起身去太醫院了。
早膳他有沒有吃飽不知道,但是氣都氣飽了。
而且吃得比較艱難,舌頭疼,嘴唇也疼。
他想他肯定是流年不利。
等去到太醫院,太醫院上下雖不敢明言開口問,但景安侯嘴角紅腫這也太明顯了。
畢竟他一張臉冷清疏淡,唯獨就嘴唇破了點皮,看起來就像畫龍點睛一般,仿佛被人欺壓過,想不讓人關注到都不行啊。
景安侯今天心情不太美麗,太醫們能躲則躲,不然要是被他逮到,可就輕易混不過去了。
但樓千吟顯然對他們飄忽閃躲的眼神很不滿,逮著一個太醫就問:“我今天看起來很不妥嗎?”
太醫連忙道:“沒有沒有,侯爺今天很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