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千吟:“你嫌我臭?”
薑氏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不是他嫌她睡過的地方不幹淨麼,怎麼又變成她嫌他臭呢?這邏輯還真是轉得又快又怪。
樓千吟冷冷道:“裏麵我已經睡煩了,我發現外麵更好睡一點。你到底睡不睡?不睡就別上來了。”
薑氏便道:“要睡要睡。侯爺說怎麼睡就怎麼睡吧。”
說著,她就褪了褪鞋,正往床上爬。
樓千吟不滿道:“你要是有意見你可以直說,不用如此敷衍。”
薑氏道:“沒有敷衍,隻要侯爺高興就好。”
樓千吟一聽更不滿了,道:“什麼叫隻要我高興就好,你沒有自己的想法嗎?”
薑氏剛兩膝爬到床上,抬頭看他,帳外的光映進她眼裏,澄澈分明,道:“我的想法就是隻要侯爺高興啊。”
樓千吟頓了頓,隨即微微撇開臉,冷哼一聲。
薑氏就不太確定地勢弱地問:“那……我還睡裏麵麼?”
樓千吟道:“難道你要維持這樣醜的姿勢一晚上嗎?”
薑氏四肢都處於爬著的狀態,聞言才又試著繼續越過樓千吟往裏爬。
樓千吟腿很長,衾被裏顯出他一雙修長的腿型來,薑氏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腿,終於爬到了裏側去,揭開被子躺了進去。
這本來是樓千吟之前常用的被褥,這一換位置連寢具都換了。但薑氏見他既然沒嫌棄地開口提出要換回來,她也就閉口不提了。
免得讓精致媳婦誤以為自己是嫌他臭。
不是說再也不要睡她的枕頭了麼?侯爺昨前天才信誓旦旦地這樣說過,眼下這樣算不算打臉?
不過侯爺往後隔三差五的就會這樣日常打臉,習慣了就好了。
被褥雖換了套子,薑氏還是能聞到有他身上的淡淡苦澀的氣息。
薑氏平躺著,雙手抓著被角,下意識地微微有些用力地撚著。
仿佛以為像是抓緊擁有這氣味的人一般。
她望著床帳,眼裏依稀流輝。
樓千吟探了探身,將兩邊床帳合攏了,方才躺了下去。
他的頭發散落在枕畔,薑氏微微一側頭便見離自己不遠。
樓千吟忽緊繃繃地問:“今日你有沒有跟她們胡說八道些什麼?”
薑氏回想了一下,應道:“應該……沒有吧。”
“應該?”樓千吟道,“具體都說了些什麼。”
薑氏局促道:“就是沒事發生,最後是用銀針替侯爺解決的這樣子。”
樓千吟等了一會兒見沒下文了,道:“就這樣?”
薑氏道:“皇後說侯爺是至情至性之人,不會屈從於身體的需要,而是堅守自己的本心。”
樓千吟沉默了一會兒,道:“那你覺得我的本心是什麼?”
薑氏道:“不隨便也不將就吧。隻是當初侯爺娶我的時候,本就是隨便娶來將就的;侯爺已經違心了一次了,可如若再一時衝動與我圓房,大抵就真會後悔了。”
樓千吟聽來,心裏莫名的煩躁,道:“你這腦子還能想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