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氏往樓千吟碗碟裏布了菜。
樓千吟一直提防著蘇恒給他杯裏倒酒,不然他是喝不過這個人的最後肯定會被放倒。
蘇恒也沒再勉強他,隻在他不注意的時候替他把酒倒上。
這斷斷續續,樓千吟也喝了不少,蘇恒見狀道:“看你這樣子也夠了,我不強人所難,免得過猶不及。”
這要是過早喝倒下了反倒無趣。
於是後來蘇恒果真沒再給他倒酒。薑氏布給他的菜他也慢條斯理在吃。
敖纓道:“樓大哥,把這個給嫂嫂夾一點吧。嫂嫂愛吃這個。”
樓千吟自然而然地拿了公筷夾來放在薑氏的餐碟裏。
後來再涮這個菜時,他都會想起夾一點給她。
薑氏頓了頓,樓千吟便理所當然道:“你不是喜歡吃嗎?”
薑氏眼裏流淌著淡淡的光,應道:“我喜歡的。”
隻不過到後半程的時候,樓千吟就有點酒勁兒上頭了,他腹中熱浪滾滾,身上有了些汗意。
蘇恒看了看他,十分心平氣和又大度道:“這酒的後勁兒是大,堅持不住了就回房歇歇,不必勉強。”
樓千吟扶著額頭,對蘇恒突然的善解人意莫名地感覺哪哪兒都不太對,便道:“我又沒醉到人事不省,回什麼房。你要是擔心我醉了,還給我倒那麼多杯酒作甚。”
對此蘇恒也理所當然道:“我又不知道你這麼不經喝。”
薑氏道:“我想起今早的解酒藥還有一些,我去給侯爺拿來。”
樓千吟沒有拒絕,薑氏就起身匆匆回房拿了解酒藥兌了溫水給樓千吟服下。
原以為會好些,可樓千吟的狀態顯然並沒有得到很大的改善。他渾身有些發燙,汗意更濃了些,眼前也昏昏然。
樓千古有點擔心,但嘴上卻道:“你這才喝多少啊就不行了,昨兒我們三可是喝了好多壺呢。樓千吟你也太弱了吧。”
敖纓也擔憂道:“連解酒藥都不起作用麼?”
蘇恒聲色依舊平和地對薑氏道了一句:“扶他回房休息吧。”
薑氏也正想,見蘇恒開了口,便如獲大赦趕緊起身,一邊拿過樓千吟的手臂繞在自己肩上,一邊對敖纓和樓千古道:“那我先失陪一下啊。”
敖纓道:“嫂嫂不用管我們,扶樓大哥去吧。”
樓千古唏噓道:“咱們都清清醒醒的,唯獨就他半途就醉了,還死沉死沉的,嫂嫂要不要幫忙啊?”說著就站起身準備搭把力。
薑氏道:“不用,我扶得動他的。”
在攙扶樓千吟這件事上,薑氏是很有經驗的。畢竟之前樓千吟借著腿上被隔壁阿黃給咬傷而使喚了薑氏好幾日。
即使樓千吟把身體的絕大部分重量都倚向她,她踉踉蹌蹌也能扶著他往前走。
樓千吟本身也沒有意誌全失,本想拂開薑氏自己能回,但薑氏哪放心得下,兩人磕磕盼盼地走出膳廳,回了房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