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氏帶著醉態,舉手投足愈加遊刃有餘,那架琴到了她的手上,猶如遇到了知音一般每個音調都流露出一種餘音繞梁的驚喜來。她醉眼迷離地見敖纓也遊刃有餘的,便道:“小纓,我要換曲了。”
敖纓臉上染著笑,亦是醉態畢露,卻有種酣暢淋漓之感,嬌軟的嗓音道:“來。”
隨之薑氏尾調一轉,琴聲立馬一換快了兩分。敖纓跳得也更為有張力。
樓千古鼓掌叫好。
敖纓和薑氏兩相應和,隨著轉了兩次曲調以後,琴音又慢慢歸於渾厚平緩,敖纓的動作在尾音裏頓下,最後相視一笑。
敖纓毫無顧忌地一癱身坐在地毯上,深籲道:“我跳不動了。”
薑氏亦道:“我也彈不動了。”
樓千古鼓掌鼓得兩手通紅都停不下來,道:“看到此處該應景兒吟兩句詩,但是我隻能說好!真好!”
最終玩盡興了,三個女孩兒才終於舍得從暖閣裏出來。
暖閣內溫暖如春,可外麵卻是寒風凜冽。
蘇恒將自己的外袍裹在敖纓身上,她依依不舍地跟姑嫂倆手拉著手話別。
三人醉酒中完全控製不好自己的情緒,差點就要帶入離別愁緒中然後抱頭痛哭了。
蘇恒便低低哄著她道:“她們又不是即刻回潯陽了,回去睡一覺明早起來還能看見。”
敖纓這才收了收傷感之情,戀戀不舍道:“那我們明天見哦。”
姑嫂兩個後勁兒上來連站都站不穩,樓千吟就隻能一手提一個,頗有種提著兩隻雞鴨要回家過年的感覺……姑嫂倆偏偏毫無自覺,還對敖纓揮手告別。
蘇恒將敖纓抱起欲走,敖纓心血來潮地提要求道:“我要背。”
蘇恒隻好又放下她,扶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子道:“站好。”而後背過身斂衣蹲下去就把她輕輕鬆鬆地背著走了。
樓千吟見著蘇恒如此輕巧,又看看自己兩手提著的這兩個醉鬼,就一陣鬧心,道:“你走了我怎麼辦?你讓我一個人背她們倆嗎?”
蘇恒叫了一個嬤嬤來攙扶,可嬤嬤也隻能攙扶一人,樓千吟便道:“你不妨再叫一個人,我這裏有倆玩意兒。”
蘇恒頭也不回道:“那你用來幹什麼。”
於是最後沒有多的人,就隻有一個嬤嬤,得嬤嬤弄走一個,然後樓千吟自己再弄走一個。
樓千吟冷冷地問:“你們倆誰跟著我?”
樓千古迷迷糊糊就開始往外掙紮,幹嘔了兩下道:“我聞著你的味兒就想吐。”
樓千吟嫌棄地一把將她塞給了嬤嬤。薑氏在他手上比較老實,於是他就提著薑氏走。
嬤嬤一邊扶好樓千古,一邊見狀道:“侯爺可不能這樣提著侯夫人,她會難受的。”
因著衣襟勒著了脖子,薑氏也幹嘔了兩下。
嬤嬤又道:“還是這樣扶著好些,侯夫人也能夠勉強走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