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恒道:“我睡著的時候你每天黏得緊,我醒來以後反不見了你蹤影,如若真是回後院去照顧孩子了倒也罷,我隔著距離看一看你總可以。我去找你,結果留給我的卻是一間空蕩蕩的屋子。
“你躲起來就以為我找不到你?我不管你什麼樣子,平白無故地不見了,你憑什麼覺得我就可以若無其事。”
頓了頓,他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又恨恨道:“我就是把這皇宮翻轉過來,也得把你倒騰出來!敖纓你這輩子就是死也必須得死在我懷裏!”
敖纓不知是被他凶狠的語氣給震懾住還是怎麼的,埋頭悶在他懷裏不再吭聲。
後來蘇恒聲氣還是生硬地緩和了一點,又吮了吮被他咬得發紅的耳垂,低低道:“不想我凶你,就給我好好將養,我會看著你,得養得比以往更好。”
敖纓點了點頭。
蘇恒感覺到胸膛上有點點溫熱的濕意,正如同之前他睡著的時候,她靠在他懷中時一樣。
她哭過好幾次,每一次他都知道。
蘇恒道:“不許哭。”
許久敖纓才終於慢慢平靜下來。
隨後蘇恒又把敖纓將養期間的飲食習慣、藥膳藥湯的方子都了解了一遍,還有她沐浴泡腳時得加行氣活血的藥材等,他全部都熟記於心。
宮人進來往浴桶裏注藥湯後退下,蘇恒便抱著她去泡一泡身子。
敖纓連忙道:“我自己來吧,平時都是自己來的。”
蘇恒哪裏聽得進去,一手攬著懷中的人兒,一手剝她的衣裳。
敖纓阻止不了,隻得整個人靠在他懷裏也不讓他過多地看。要是以往,他不僅要看他還要碰,而今卻是怕她冷著涼著,一剝掉她最後的褻衣,便將她放進水中。
放下去時蘇恒提醒道:“手臂抬高一點,別沾水。”
敖纓那隻手摟著他的脖子,抬得很高。
入水以後,蘇恒要來幫她洗,敖纓連忙道:“二哥別,你這樣讓我有壓力。人通常在壓力之下是很難養好的。”
蘇恒看了看她,隻好作罷。
敖纓偏開了頭,又避開他的視線。
蘇恒繞過屏風出去了,道:“我就在外麵,有事叫我。”
敖纓輕輕應了一聲。
事實上還沒等到她主動開口叫,蘇恒就又進來抱她出浴,裹了件毯子在身上給她吸幹水跡,放她在貴妃榻上。
蘇恒將她的衣物一件件遞給她,她埋著頭在毯子裏摸索著一件件穿上。
她喜歡怎樣就怎樣,蘇恒沒有強人所難。要是以往,這毯子這麼礙眼,早就被他扯去了。
隨後她的羹湯又送了上來,蘇恒守著她用,他自己也還沒有用晚膳,便一起進了些食。
喝完湯漱完口,敖纓渾身暖和,這才被抱到床上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