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敖纓便出了偏殿,進寢宮去了。
薑氏和樓千古隨後也出了偏殿,一道往外走。
樓千古咕噥道:“怎麼小纓和我哥都神神秘秘的。我去拿藥時,你不知道樓千吟那臉色簡直比豬屎還臭。你說他這麼不情願,他還給我幹什麼,要是以前在家裏,他不情願的事,我就是放火燒他的閣樓他也還是不會鬆口的。”
薑氏道:“大概,這就是身不由己吧。”
樓千古道:“我問他到底是什麼藥引,他也不肯告訴我。生怕我偷走他的秘方似的。”
薑氏道:“他肯定不會是那樣的。”她想了想,又道,“你哥說這藥隻能小纓二哥一個人用,所以才沒對你說吧。”
樓千古就覺得奇怪,道:“可敖二哥的病情也沒有說異於其他得瘟疫的人,怎麼偏偏就隻他一個人能用呢。”
薑氏囫圇道了一句:“會不會是藥方上麵的藥材達不到給其他人廣泛使用的條件。”
說完這句以後,她就不吭聲了。
任樓千古自己推敲:“要是藥材不夠的話,樓千吟說就是了,咱們還可以想辦法的,可小纓又說樓千吟之前就給了她很多的藥引子……”
這不是前後矛盾麼?
樓千古再仔細回想了一下方才在偏殿的對話,覺得很不對勁。那藥引子到底是什麼,敖纓和樓千吟都沒說。
思及此,樓千古覺得不行,她必須得去弄清楚。
她停下腳,很是擔心地轉身就往回走,道:“嫂嫂,我得回去看看小纓。”
薑氏沒有攔她,道:“那,那你去吧,我去看看孩子們。”
然後薑氏駐足看了看樓千古慌慌張張的背影,她便也轉頭繼續往前走了。
她很理解不想讓身邊人擔心的那種心情,可如若一個人艱難的時候,有身邊的人照應著鼓勵著,應該更容易打起精神來吧。
並不是說不告訴,身邊陪著的人就不會擔心了。
樓千古急匆匆跑回了後殿,宮人見她去而複返,都還沒來得及知會寢宮裏的敖纓,樓千古自己便推門風風火火地進去了。
她一邊往內室走一邊道:“小纓,我回來看看你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
一拂了帷帳跨進內室,樓千古抬頭便見敖纓坐在窗邊的坐榻上,隻是她手邊的幾麵上正放著一隻器皿,她抬著手臂,鮮紅奪目的血痕順著白皙的手臂滴淌進器皿裏。
很顯然,她冷不防聽見樓千古去而複返的聲音,是想遮掩的,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敖纓看見她來,眼神閃了閃,連忙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示意她不要說。
樓千古呆傻了一會兒,一下子恍然大悟。
難怪樓千吟那般反應,難怪他和敖纓都沒多提及。
原來這藥引子就是她的血……
樓千古想了起來,正是因為敖纓自身能抵抗這種瘟疫,所以她的血才可能有用。
難怪樓千吟會說那藥方唯有她二哥可以受。
這樣子的藥引,確實無法給更多的人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