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潯陽城的瘟疫也沒有得到解決,患病的人正飽受煎熬,但是傳染過程已經被樓家遏止了下來。
沒染病的百姓待在家裏閉門不出,染病的百姓分輕重程度分批隔離,有京都派來的士兵守城,潯陽城裏的秩序也都還沒亂。
樓家醫者正日夜不停地加緊鑽研改善和不斷嚐試藥方。
樓千古對樓千吟著急道:“京裏的大營有感染,情況一定非常緊急,不然小纓也不會加急給你寫信。你讓我帶人去吧。”
樓千吟深知,軍隊大營染上了瘟疫,後果有可能會比民間染上瘟疫更嚴重。
要是發展到不可挽回的餘地,那動輒是數萬數十萬的傷亡。
派幾個樓家人過去遠遠不夠,如果可以,理應是他親自前往。
可是眼下他坐鎮潯陽走不開,而且他留守樓家可以有足夠的條件給他鑽研改善方子;要是他去了京都,把樓千古和薑氏留在這裏,反而會讓他更加不放心。
樓千古的醫術雖然不及他,但勝過大多數樓家人,讓她去再合適不過。
隻還不等樓千吟說話,樓家下人來稟道:“家主,長老來見。”
樓千吟斂了斂神色,道:“快請進。”
樓家家業大,在潯陽經曆了幾代人,而今樓千吟雖為樓家家主,但樓家還有德高望重的長老駐守,隻是平時他們都避世不出。
而今出了這樣的事,要是再放任不管,隻怕將來浮屍遍野而無力回天。
來的這位長老,發須皆白,身體卻硬朗,一身灰袍,杵著一根木柺杖,約摸用的年月已久,木柺杖上散發著油潤的光澤。
長老步履穩健,上前作揖。樓千吟及時快兩步扶住,道:“長老不必多禮。”
這位長老同姓樓氏,乃是樓千吟的爺爺輩,隻不過非樓家正主血脈。
樓長老問道:“此次瘟疫,家主有辦法應對了嗎?”
樓千吟如實道:“是我無能,當下隻能緩解,還做不到根治。”
長老看他一眼,歎息道:“不是家主無能。這大概是天意吧。今日我來,便是有個法子要告知於你。”
樓千吟抬眸,神色一頓,道:“長老請講。”
樓千古和薑氏一聽有辦法,眼神都跟著亮了亮,連忙豎起耳朵聽。
長老在椅子上坐下,道:“我們樓家,最初的根本也不是在這潯陽,而是後來家族遷徙過來的。”
樓千古訝異道:“還有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長老道:“那是上兩代人的事。你們祖父初遷入此地時,身體不好,餘毒纏身,後來毒亦傳至你們父母身上,上兩代人皆不足三十而亡。你們兄妹倆,經過樓家所有人的努力,方才得以恢複正常人的健康。”
樓千古不由看向樓千吟,見她哥神色沉寂。
對於小時候父母的記憶,樓千古幾乎什麼都沒剩下了。在她的印象中,她是從小跟著哥哥相依為命長大的。
樓千吟比她年長幾歲,她什麼都不記得,可是他不一定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