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裏,他迷迷糊糊被吵醒,側頭一看,就見薑氏側臥著麵向他,嘴裏嘀嘀咕咕說些什麼。
樓千吟仔細一聽,她居然夢裏都在背藥經。
樓千吟睡不著了,隻好聽一聽她背的藥經。她背到磕巴處,遲遲背不出下一句來,樓千吟還提醒她一兩句,然後她就又能繼續往下背了。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樓千古一見樓千吟黑著眼圈兒,臉色和脾氣都不怎麼好,可再見薑氏卻是麵容紅潤、容光煥發,不由笑嘻嘻好奇道:“你們昨晚幹柴燒烈火了?”
薑氏忙擺手:“沒有的事。你哥哥他還是清白的。”
樓千吟陰沉沉地看了眼樓千古,道:“你腦子裏成天裝的是什麼醃臢事?”
樓千古嚼著花生米,悠悠道:“我腦子還能裝‘事’,你腦子隻能裝‘屎’。雖然字音都一樣,可意思卻天差地別。”
樓千吟繃著額頭:“吃早飯你能不能別這麼惡心。”
樓千古:“你看吧,真是腦子裏裝什麼就想什麼,我說的是‘食’,噫,你怎麼想得這麼醃臢。嫂嫂你覺得惡心嗎?”
薑氏老實回答:“我覺得還好。”
樓千古和薑氏一起看向樓千吟,仿佛就他最醃臢。
樓千古道:“看你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你也別怪別人懷疑你。”
薑氏也表示疑惑地看著他。怎麼會縱欲過度呢?
雖然她的眼神裏僅僅是疑惑,可在樓千吟看來就好像是他趁她睡著以後做了什麼禽獸之舉一樣。
樓千吟冷冷道:“看不出來縱欲過度和睡眠不足的區別嗎?虧你還是樓家人!”
薑氏就關心道:“是昨晚睡得不好嗎?”
樓千吟睨她一眼:“那麼吵你覺得我能睡得好嗎?”
薑氏囁喏了一下,小聲道:“我倒是睡得蠻好的。不曾聽見什麼吵的。”
樓千古笑嘻嘻道:“一看嫂嫂你這氣色就知道蠻好。你別理他,說不定是他自己精神出了問題。”
當晚,樓千吟睡到一半,又被嘀嘀咕咕的聲音吵醒,黑著臉側頭一看,薑氏又在繼續背藥經。
樓千吟聽了一陣聽煩了,就拉了拉她的被子,把她的頭蓋上,她的聲音總算才停止了。
樓千吟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清淨地睡會兒,但緊接著腦子裏又不得不想,要是把她給悶死了怎麼辦?
他見她了無動靜,便把她被子拉下來。
但過不了一會兒,夢話就又來了。
樓千吟想了想,還是再給她蓋上吧。
翌日薑氏的精神就沒前一天那麼好,而樓千吟的精神也沒前一天那麼差了,兩人稍稍中和了一下。
樓千古就問:“嫂嫂你們昨晚做什麼運動了嗎?兩個看起來都有些消耗過度的樣子。”
薑氏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們還是各睡各的。”
樓千古道:“那你也被吵著了?”
薑氏道:“也沒有,就是好像做了個夢,感覺一晚上都在溺水,有些呼吸困難。”
樓千吟靠在椅背上,語氣表示同情:“哦,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