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他不準便不準?哪有他這樣霸道的人?
可最後把床榻都翻遍了也找不到,隻能無可奈何地作罷。
她更衣洗漱畢後,便出了房門,不知她爹的情況如何,便要往威遠侯那處去看看。
院裏有蘇恒的隨從守著,見得敖纓出來,便稟道:“王爺已去營中點兵,等忙完了就會回。但王爺走前吩咐,若是王妃問起,便告知王爺的行程。”
“……”敖纓默了默,道:“我好像並沒有問。”
隨從一絲不苟道:“屬下也是怕王妃會擔心。”
敖纓去到威遠侯那裏,無一例外又見到了樓千吟。
威遠侯的毒是蘇連玦下的,他必不會用輕易好解的毒,這毒十分刁鑽,因而樓千吟處理起來也有些棘手。
好在他可以先保住威遠侯的性命,再一步步著手。
這和從前蘇恒還是敖翌時一般,需得入藥浴,施銀針。因著這毒是慢性毒,不像當初那般急於要人性命,也不需要服用像千色引那樣的東西,隻不過要徹底清毒耗的時間久,需要調養的時間也久。
敖纓來時,樓千吟正在配藥,敖纓給威遠侯擦身時,便聽樓千吟忽而道:“昨夜洞房夜過得怎麼樣?”
敖纓動作一滯。
他還真是,什麼話都能說得出口,且永遠是正正經經的樣子。
隻不過聽那口吻,倒像是和老友問候寒暄一般。
敖纓道:“就那樣。”
“你或許應該勸勸他,要適當地好好休息一番。”樓千吟道。
敖纓愣了愣,驀然又想起昨天晚上他捏著自己的下巴,彎下身來看她時候的光景。
他眼裏有血絲,眼下有青影。
敖纓踟躕著問:“他,是不是很久都沒得好好休息過了?”
“在聽到你要與前安陵王成親的消息,他如何能好好休息。”樓千吟道,“他從戰場上撤下來,本該坐鎮金陵,但卻要日夜兼程地往南陽趕,在昨天見到你之前,估計已有七八天沒有合眼。”
敖纓怔怔的,心頭像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泛著鈍鈍的疼痛。
她輕聲道:“樓大哥不是與千古一起回潯陽了嗎,為什麼會和他在一起?”
樓千吟抬起頭來看她一眼,道:“自是他叫上我一起來的。”說著眼神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眉頭微皺,又道,“上次交給你的藥沒按時吃?”
敖纓這才想起來,道:“起初幾天有吃,但後來事情多,忙起來的時候就忘了。”
樓千吟凝著眉走到她身旁,拿起她的手腕診了診,冷聲道:“你往後都不想要子嗣了?”
敖纓抬頭看著樓千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隨著他的話更加白了兩分。
以前樓千吟說她是不易有孕,可如今這話聽來,還要更嚴重一些。
隨後樓千吟就去寫下藥方,命人去煎藥來。
敖纓喉嚨有些癢,輕聲與他道:“樓大哥,我的事,不要告訴他。”
樓千吟道:“你們二人,長期勞累過度,身體不堪重負,最好都好生休息調養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