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見此情形的魏兵無不震驚,後私底下還在討論這件事,不知是佩服還是嫌惡的語氣,大抵都有一些,道:“那個女人還真是狠心,居然教自己的兒子如何咬舌自盡!兩三歲的孩子,她也下得去手……”
幸好發現得及時,姚如玉和阿生都傷了舌頭,但好在最後也保住了性命。
魏景辰去營帳裏看他們時,娘兒倆的傷勢已經穩定下來了。
魏景辰在營帳裏坐下,聲音裏自慣帶著冷酷之意,不疾不徐道:“敖纓已經應了,她會親自來,換你母子二人的性命。若是這個時候死了,也太不值當了些。”
姚如玉憤怒地看著他,道:“我沒想到,堂堂魏帝,竟使出如此卑劣之手段。”
魏景辰看她一眼,冷笑道:“朕一向卑劣,隻要她肯低頭,朕也不在乎更卑劣一點。”
他勾起嘴角,一邊臉戴著麵具,看起來詭異非凡,又道:“朕還有一份禮要送給她,保證她看後會喜歡。”
越是想要得到的東西,臨到了關頭,魏景辰越是悠然自在。
他可沒有忘記,當初在敖纓手上逃命時的倉皇,也沒忘記敖纓一鞭子、一飛箭擊在他身上時的怒意。
魏景辰不可否認,他很想要得到她,但同時,也想要折磨她。
盡管他知道,敖纓定下的三日之期,有可能是在拖延時間。那有什麼關係,隻要姚如玉和阿生在他手裏,她遲早要乖乖送上門來。
若是抓到了世子女,對於魏營來說大有裨益。可魏景辰為此也耽擱太多時間了,隻怕錯過了良機。
對此,魏營裏的魏將暗自裏有諸多不滿,卻不敢當麵表達出來。
交換的時間定下了,可不知是不是知道敖纓就近在徽州的緣故,魏景辰回到自己營帳中後,即使寒夜漫漫,也久久平不下心中那股躁動。
姚如玉和阿生被塞了嘴,除了飲食的時候,根本沒有機會再咬舌自盡。身邊也隨時隨地有人看守著。
徽州營中。
冬夜裏寒冷又蕭索,外麵安靜了下來,隻剩下閃爍的火光和士兵巡邏的動靜。
敖纓枯坐在案前,黯然失神。她孤零零的身影投映在營帳上,分外冷清。
她不在乎拿自己的命去換姚如玉和阿生的命,盡管她即將麵對的是魏景辰。
或許,這一世她逃得過一時也逃不過一世,同樣的厄運,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
樓千古端了熱湯回來,一直陪著她,道:“小纓,你不要著急,還有三天時間,我們還可以再想辦法的。”
敖纓手肘撐在案上,扶著自己的額頭,久久無言。
良久,樓千古又輕聲地問:“小纓,難道你真的要去敵營嗎?”頓了頓,她放低了聲音,帶著恐懼之色,“你是女子,進了敵營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樓千古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可是大抵能夠想得到,一個女人進了敵人的營地,下場會是怎樣。
敖纓抬起通紅的眼,看著樓千古,道:“我娘也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