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辰手裏握著敖纓的消息時,敖纓也無意外地收到了魏京傳來的密報。
當初送茹兒回魏京的人,可是敖翌幫她精挑細選的。那批人進了魏京以後,便按照她的命令四下散開,隨時打探消息、留意動靜。
敖纓自從做了世子女以後,在軍營裏留的時間越來越多,開始接手軍營裏的軍務。
眼下她坐在營帳內,展開手裏的密信看了看,嗤道:“果然是個多疑的瘋子。”
茹兒也不是沒腦子,至少這種送命的事她不會親自去做,而是慫恿不相幹的人去做。如果是她親口把那些話說給魏景辰聽了,魏景辰不但不會相信,茹兒也第一個活不了命。
照目前的形勢來看,魏景辰起碼已經盯上了安陵王。如若安陵王有大的舉動,魏景辰應該能夠牽製幾分。
近來,有敖翌陪伴在敖纓左右,不管出入哪個大營,將士們盡管心裏有些不服,但對敖纓還算聽從。
南大營的情況便好些,敖纓經常在南大營,與那裏的將士們都混熟了,而且敖翌命令三軍將士聽令於她,莫敢不從。
敖翌幾乎將自己會的,能教的,全都教給了敖纓。
他甚至將南大營的人馬分成兩部分,敖纓帶領五萬,他領兩萬,剩三萬人馬輪流守營,雙方在徽州城外方圓百裏內經過數次演練。
跟隨敖纓的將士們得知,她並非是領兵作戰一竅不通的世家女。反而對她越發的欽佩。
在外奔波了幾天,回到大營,進了營帳,她如今已將徽州的地形親自摸了個透徹。敖翌又指著沙盤,在她耳邊說哪些地形利弊,以及徽州十三城如何調兵遣將。
敖纓回頭朝他笑,笑著笑著,眼睛便有些幹澀。
敖翌卻略略皺了皺眉。
敖纓道:“看來,二哥是迫不及待地要教我如何保護好自己了。”
真到她要保護自己的那一天,便意味著,他已不在她身邊了。
敖纓知道,他不可能永遠留在徽州。等魏景辰與安陵王局勢越來越緊張,便是他離開的最佳時機了。
敖翌手臂繞過來,摟住她的身子,從後麵抱著她。
他收緊雙臂,力道很大,大得恨不能揉碎她。
他俯下頭,埋在敖纓的肩窩裏,氣息熏熱地低沉喚了一句:“敖纓。”卻再沒有下話。
敖纓聽得心口微微發窒。
南陽那邊,在南陽王的督促下,大批的兵器被造出,送到了徽州的軍營來。
其中便有一批箭矢,是按照敖纓的吩咐打造的,並在鑄造之前送去了圖紙。
眼下成品送到了眼前,敖纓從中抽了一支箭矢出來,隻見那箭鋒兩端略寬,並有彎細的鉤子。
這正是與金陵所造的一模一樣的諸侯箭。這箭射進身體裏,鉤子勾住了皮肉,要想拔出來還得吃苦頭。
但這是敖纓秘密請南陽那邊幫忙製造的箭矢,並不打算立刻投入使用,因而隻有身邊親近的將士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