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有了敖家人出麵,又放出點風聲,對外道是貴妃在徽州老家休養完畢返回魏京,為了維持表麵的相安無事,那魏景辰無論如何也是要做個樣子的。
因而他好歹讓茹兒順利回宮,還禦駕親臨去見了她一麵。
彼時茹兒將將回到自己的寢宮裏,舟車勞頓,還來不及洗漱休息,便要跪在寢宮門前迎接魏景辰的到來。
她垂著眼,看著那襲明黃衣角越來越近,身子就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身上寒氣逼人,簡直比三九寒天更甚。
魏景辰在她麵前站定片刻,突然一腳往茹兒身上踹了去,直把她踹倒在地。那力道絲毫不知收斂,茹兒當場嘔出一口鮮血。
魏景辰幽幽道:“你現在倒長進了,自己辦事不利還有臉回來,竟還拉扯著敖家的人給朕難堪是嗎?”
茹兒撲過去就抱住魏景辰的腳,聲聲乞憐道:“不是的……茹兒是皇上的人,茹兒思念皇上,隻想伴皇上左右……”
魏景辰在她身前蹲下,一把擒住她的脖子,隻要稍一用力,就能結束她的性命。
她在他手上如此不堪一擊,又如此狼狽低賤。
魏景辰冷眼看著她的眼淚,不由想起半山上那個囂張猖狂到敢拿鞭子抽他、敢挽弓射他的敖纓來。
他看著茹兒在他手上掙紮著喘不過氣,聲音冷情如毒蛇,道:“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隻會對主人搖尾巴求施舍,還真是活得像條母狗。果然旁支庶女就是旁支庶女,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和那嫡女比起來,你真是無趣至極。”
魏景辰的話宛如一把刀子,狠狠地紮進茹兒的心窩裏。
她最不甘心的便是她不如敖纓。
盡管使盡力氣,費盡心機,到頭來她什麼都得不到。就連她的男人,也始終惦記著敖纓!
哪怕這次敖纓差點殺了他!
茹兒真是萬念俱灰,她無神地望著魏景辰的臉。他的臉上覆了一枚半麵銀色麵具,露在外麵的那半張臉上盡是冷酷之意。
茹兒掙紮著伸手,竟是壯著膽子倏地掀掉了魏景辰的麵具。隻見他麵具下的那另半張臉,鞭痕蜿蜒,醜陋又可怖。
茹兒艱難地一字一頓道:“即使她毀了你的容貌,你卻還是覺得她不錯是嗎?”
魏景辰沒料到茹兒突然有如斯大膽,眸裏迸出冷嗜之意,茹兒感覺到脖子上的手正收力,她又死死扒著魏景辰的手,憋著一口氣道:“皇上若留著我,我大哥……一定會竭盡所能……效忠皇上的……”
他收服不了敖纓和敖翌,但還有一個敖放肯為他所用。在徽州起碼也是一個勢力。
這次若不是敖放準備充分,隻怕他還沒可能順利地離開徽州。
最終魏景辰鬆開了手,像丟一張抹布一樣把她丟開,道:“還算有點用。朕姑且再留你一命,倘若你大哥也和你一樣蠢,到時候你們兄妹倆可以一起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