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翌將她細微的反應都盡收眼底,道:“下雪天不好好在屋子裏,出來亂走什麼?”
不等敖纓開口說話,扶渠便幫她殷勤地說道:“小姐將將從夫人那處回來呢。上午時還去了趟浣洗院。”
敖纓額角一陣抽抽,連忙道:“扶渠,二哥忙,哪有空聽這些,你說多了。”
可眼下敖翌還真有空,便問扶渠:“去浣洗院作甚?”
扶渠一絲不苟地回答道:“小姐昨夜出汗弄濕了床單,奴婢要拿去浣洗院清洗呢。可小姐非要出門,親自去浣洗院走了一趟。”
敖翌什麼人,頓時就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敖纓,道:“你還挺細心。”
明明是寒冬天,敖纓接觸到他的視線時,頓時臉頰又微微發燙。
她背靠著亭柱,有些戒備,又有些乏力地以亭柱為支撐。
敖纓真的很暗惱自己,以前她對敖翌雖然無法抗拒,但總歸是他抱她吻她的時候她才會發軟,可如今……光是看到他就發軟,這是怎麼回事?
想她身體也是很柔韌有力氣的,揮得了九節鞭,拉得開彎弓利箭,也擒得住對手、殺得了敵人,可唯獨對敖翌,沒有一絲一毫的抵抗力。
敖纓又羞又惱,早上才見過,這個時候根本沒有必要再見麵啊!
敖纓深吸一口氣,剛想說她在這亭子裏坐得夠久了正要帶著扶渠和狼犬離開,可話還不及說出口,敖翌便像是能預料到似的,先一步開口對扶渠道:“帶著狼犬先回去,我找她有事。”
敖纓見扶渠牽起狼犬,便道:“你就在外麵等等我,一會兒我同你一起走。”
敖翌眼神盯著敖纓,再與扶渠道:“不用等,我一會兒要帶她去我院裏研習兵法。”
扶渠瞅了瞅敖纓,又瞅了瞅敖翌,她到底該聽誰的呢?
不過研習兵法可是正經事,扶渠一想,好像還是應該聽二少爺的吧?
但扶渠也不能完完全全地放下心,頗為老成地咳了一聲,道:“二少爺,夫人叮囑,二少爺與小姐單獨相處時,還請克製一些。奴婢指的是什麼,二少爺懂的。”
敖翌點頭,道:“我懂。”
“……”敖纓黑了黑額角,他懂個屁!一點都不懂!也一點都不克製好嗎!
可這話又無法當著扶渠的麵說出來,在敖翌半低著眼簾淡淡看敖纓的眼神裏,敖纓心頭便像是塞了一團棉花一樣,又綿又軟。
最後她抿著唇角一聲不吭,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扶渠拖著不甘不願的狼犬走出去了。
等到扶渠和狼犬走遠了,敖翌方才抬了抬腳,打算向敖纓走來。
敖纓軟軟地貼著亭柱,張了張口,輕聲道:“你能不能……就站在那裏說話,不要再過來了。”
敖翌頓住,深深看了敖纓兩眼,目色下移放在她的腿上,道:“如今一看見我就腿軟了麼。”
敖纓垂下眼簾,掩下眼裏流光,可身子還是不受控製地順著廊柱緩緩往下滑,她咬了咬牙,悶悶道:“你既知道……就,就不要太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