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置身於昏暗的軍牢中,嚴酷的刑具往黑衣死士身上招呼了下來,一時間彌漫著濃濃的血腥氣。

一些黑衣死士承受不住,最後直接咬舌自盡。

敖翌命士兵扒開他們的黑衣,看著死士身體某些部位磨出了繭子,那是長年累月的訓練所致。

敖翌身邊的親兵細細檢查過以後,神色震驚而凝重地回道:“將軍,他們手足和身上練出的繭子,與營裏的士兵差不太多,那應該是兵家常規訓練造成的,他們有可能本來就是士兵。”

在軍牢裏耽擱了一些時間,等敖翌出來時,兩個時辰已經過去了,此時已是臨近中午的時間。

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正是大雨磅礴,雨簾如霧,將視野遮得霧靄靄的。

敖翌正要準備離營,後來又有一隊快馬冒著雨直奔入軍營。這隊人馬不是別人,正是敖翌往日身邊熟悉的那夥人。

他們利落地翻下馬來,臉上表情一派緊迫嚴肅。

一人與敖翌道:“二公子,蟒江上出現了一條船,借著眼下雨霧大,正停泊在那江麵之上,隻怕來者不善。”

敖翌凝了凝冷厲的眉,看他道:“蟒江有船,為何現在才發現?”

另一人便慚愧道:“今早有大霧,視野不足五十丈,那船想必也是借此掩人耳目,故而我們的人沒能及時發現。現下又是大雨,那船停泊著巋然不動,隻怕會有異動。溫朗現在在江邊盯守,我等先回來向將軍稟報,並請求調派人手。”

正說這話時,外麵又響起了馬蹄聲。那鐵蹄濺得地上泥水飛濺。

敖翌沉目看去,身邊的人及時道:“是溫朗回來了。”

溫朗亦被淋得渾身透濕,但他顧不上自己,飛快地翻下馬就跑到敖翌麵前,神色凜冽道:“二公子,大事不好了!”

敖翌不語,隻看著他,示意他說下去。

溫朗滿臉的雨水,來不及抹去,又喘著氣道:“那船果真有貓膩,三小姐被劫了!我親眼看見他們將三小姐押上了船!”

敖翌渾身氣息都變了,仍是盯著溫朗,問:“你可看清楚了?”

溫朗十分認真謹慎道:“我親眼所見,怎能有假!上次是我疏忽,害得三小姐被劫,這一次我萬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敖翌道:“好,很好。”

早上的時候,他還和敖纓在一起,過來大營這邊時讓敖纓在原地等著他。

在這樣的天氣情況下,敖翌相信敖纓自己會拿主意,到底是繼續往前走,還是返回侯府,都不是問題。

而現在溫朗卻馬不停蹄地跑來對他說,敖纓再一次被擄了。

敖翌渾然不亂,一麵當即遣人往徽州城外十餘裏的地方快馬加鞭跑過去看一看,又派人回侯府去確認一下敖纓的行蹤,而他自己則親自調派人手前往蟒江。

如若敖纓當真被劫,她身邊那麼多護衛和隨從,現場不可能連一絲打鬥都沒有。

可派出去的人去了一趟返回來,帶回來的結果卻是那裏並無敖纓的蹤跡,隻地麵上留下許多雜亂的馬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