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茹兒既打定主意想讓她去寺裏,必然會委曲求全,忍下一時之氣。
果真,前腳才一踏入房中,茹兒便著急喚道:“三姐!”
敖纓回頭去看她,她咬著牙關一字一頓道:“三姐是要我跪下來求你麼。”
敖纓道:“你不妨試試。”
茹兒垂著眼簾,竟當真忍得下,隨後撩著裙擺就在院子裏跪了下去。
盡管扶渠想勸敖纓依然不要相信,但不得不承認的是,親眼看著茹兒跪下,真的是很解氣啊。
茹兒道:“三姐,求你,救救我母親。”
敖纓眯了眯眼,道:“你若在這裏跪夠一個時辰,我說不定可以考慮一下。”說罷就帶著扶渠轉身進屋。
茹兒抬起頭,恨恨地瞪了敖纓的背影一眼。
隻要能讓敖纓離開侯府,這等羞辱她也忍了。
後來扶渠還端了個小板凳出來,坐在屋簷下計時辰呢。
茹兒強忍著怒火,硬是給跪滿了一個時辰,跪到雙腿都失去了知覺。本就孱弱的樣子,這下子看起來小臉上盡是冷汗,更孱弱了。
扶渠回頭衝門裏麵說道:“小姐,一個時辰到了。”
過了一會兒,敖纓才懶洋洋地從裏麵出來,看了看臉色煞白的茹兒,道:“看你誠意頗足的份兒上,改日我便同你去寺廟裏,替嬸母祈福吧。”說著勾了勾嘴角,有兩分嘲諷,又道,“畢竟你也是一個孝女,百善孝為先麼。”
在回去的路上,茹兒由宮人攙扶著,恨得雙目赤紅,自言自語道:“敖纓,這一次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茹兒走後,扶渠還十分擔心,道:“小姐,你真答應她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四小姐不可能會就這麼算了的啊。”
回頭姚如玉也知道了這件事,亦是十分不讚同。
敖纓與敖翌去姚如玉院裏晨昏定省時,便對姚如玉道:“娘,您不要擔心,我不在的時候,您便安心留在家裏。我和二哥會把一切都處理妥當的。”
姚如玉一聽她把敖翌也帶了進來,便知敖翌可能是有什麼動作,她便嚴肅地看著敖翌道:“侯爺不在,叮囑過你好好保護丫頭,你萬不可讓她犯險。”
敖翌點頭,“我知道。”
威遠侯那邊傳來消息,徽州大軍已順利抵達西蜀南陽,與西蜀魏兵交上了火。
如此一來,威遠侯應該算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徹底站在了大魏的對立麵。
即便是這樣,魏景辰還要想著利用敖纓來使威遠侯歸順自己麼?
很快,敖纓就和茹兒定好了要去寺廟裏祈福的日子。所去往的寺廟也已經派人去通知過了,是離徽州城數十裏外的一家古寺,因是處於深山中,與世隔絕,反而頗負盛名。
茹兒準備得也周全,她幾乎把自己剩下的所有宮人都帶上,好像這一去就再也不會回來了似的。
敖纓見狀好笑道:“這是去吃齋念佛、修身養性的,茹兒妹妹會不會太隆重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