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朗眼神一下便精準地落在了敖纓腰上的那枚腰牌上,低垂的眼裏閃過一絲錯愕,嘴上卻道:“以前溫朗對三小姐多有冒犯,還請三小姐恕罪。”
敖纓道:“隻要你一心追隨我二哥,過去的事便過去了。”
敖翌從那邊過來了,溫朗便向敖纓抱拳告辭。
敖纓側身看著溫朗離開的背影,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腰間的腰佩,挑了挑眉。
隨後敖翌帶她下了空出來的教練場。
場上黃沙鋪地,地方十分寬闊,不光是揮鞭子,還騎馬射箭都綽綽有餘。
敖纓見這教練場上除了她與敖翌,沒有一個多餘的人,不由道:“二哥,你之前不是說要找人來給我練手的嗎?”
敖翌道:“我不是人?”
敖纓張了張口,訥訥道:“可我打不過你。”
敖翌道:“專找打得過的人來跟你打,除了能欺負一下人,還有什麼用。”
敖纓一想,他說得也不無道理。隻有跟比自己強的人打,她才能有提高的空間。
遂她解下九節鞭,因著對麵站的是敖翌,她還不太能放得開,起碼無法完完全全地朝他下手。
結果半招就被敖翌握住了鞭子末梢,手臂一收,就拉得她趔趞地撲在沙地上。
敖翌是來陪她練的,可不是陪她玩玩的。敖纓咬一咬牙,不等敖翌來扶便忙不迭從沙地上爬起來,再狠狠一鞭子抽了出去。
對敵時,最忌諱的便是讓對方給截住了武器。所以敖纓這一手鞭子必須要揮得遊龍驚鳳,才不至於被對手給一舉截獲。
敖纓也沒想過能戰勝敖翌,但她會盡全力。
敖翌空著手,一邊與她周旋,一邊告訴她何時需發力,應該往何處發力,以及如何掌控手裏九節鞭的走勢等等。
兩人在教練場上練了兩個時辰。
之前在宴春苑裏練習過的優勢一下被激發出來,加上敖纓身體底子好,兩個時辰她便將一手九節鞭揮得遊刃有餘,且能控製鞭身的走向,以及發力的位置。
那一鞭子破空揚下去,依稀可聽見當初敖翌在宴春苑裏抽楚氏時的呼呼聲響。
隻不過要想到達爐火純青的火候,還需得多加練習。
兩個時辰下來,敖纓也摔了不少次,出了一身汗,還滿身都是沙子。
敖翌帶她進了自己的營帳。
他的營帳很大,裏麵的桌椅寢具等都齊全,且幹淨整潔,透著一股與他身上一樣的冷寂的氣息。
以前他倒是經常在軍營裏過夜,可近一兩年來,因為與敖纓關係親近,他便多數歇在家裏。
士兵打來了清水,敖纓被他按坐在桌幾邊,敖翌轉身拿巾子汲了水,來給她擦臉。
他彎身下來靠那麼近,使得敖纓不敢抬頭看他,眼神有些遊離不定。
不過在場上練了太久,眼下她仍有些氣喘籲籲,便聽敖翌低聲問道:“累著了?”
敖纓搖了搖頭。
敖翌也沒為難她,隻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便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