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禮數,敖纓和姚如玉等需得向茹兒行大禮。
隻不過到了徽州,魏室皇威所剩寥寥,茹兒原想敖纓見了她能行跪拜大禮,可事實上敖纓能對她淡淡見禮就不錯了。
茹兒走到敖纓身邊,帶著兩個嬤嬤,頗有些盛氣淩人的樣子。
兩年了,茹兒隻要一想起敖纓這張臉時,真是做夢都想撕爛她!
茹兒揚了揚下巴,對敖纓硬生生擠出一抹笑,道:“三姐,別來無恙啊。”
敖纓亦笑了笑,道:“茹兒妹妹總算回來了。”
茹兒道:“你我雖說是姐妹,可如今好歹也身份有別、尊卑有序,三姐姐見了當朝貴妃,都不用行跪拜之禮的嗎?”說著就瞥了瞥自己左右宮人一眼,“要不要讓我的宮人教教三姐一些禮儀規矩呢?”
敖纓嘴角笑意不減,道:“妹妹哪裏話,我又不需要進宮,學那些禮儀規矩作甚。”她眼神直直地看著茹兒,聲音又輕又細地鑽進茹兒的耳朵裏,泛著幽幽的涼意,“既然回了徽州,可就比不上魏京了。畢竟徽州是軍侯割據之地,妹妹還指望所有人對你三跪九拜不成?”
姚如玉也絲毫沒給她麵子,轉身進了侯府大門,道:“四小姐既然是回娘家來養胎的,若是講究那些規矩,恐怕侯府是招待不周的。不如我另外找個僻靜的莊子給四小姐好生將養。”
此時威遠侯和敖翌、敖放均未回,家裏一切都由姚如玉做主。
沒想到茹兒一回來,還沒來得及進大門,姚如玉就讓她碰了個釘子。門前門後那麼多宮人杵著,讓茹兒麵子盡失。
姚如玉要讓她知道,在京城裏她或許是個娘娘,可是到了這徽州,誰在乎這個?她要回來,侯府肯容她便已經很不錯了,要是再惹事端,直接安排到別的莊子去養。
在徽州,威遠侯才是老大。
茹兒站在門口憤恨至極,楚氏連忙好言相勸道:“茹兒,還是先進去吧,你舟車勞頓,孩子要緊。那些人等以後慢慢兒收拾。”
娘兒倆回了院裏,敘了一會兒舊,楚氏便連連抹淚,細數在茹兒進宮以後她在侯府裏所遭受的待遇,如今就等著茹兒回來替她撐腰呢。
楚氏很是寶貝茹兒的肚子,一提到這皇外孫,就不由眉開眼笑的,說道:“茹兒,這孕期最是要小心,你有什麼要求盡管和娘提,娘就是天上的星星也得想辦法給你摘下來。隻盼這十月過後,誕下的若要是個男孩兒,將來說不定皇後的位置都是你的!”
隻要一想到那樣的場麵,楚氏隻怕做夢都會笑醒。
茹兒聞言,眼裏閃過陰霾,不過很快又恢複常態。
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別人不清楚,但她卻是清楚得很,這肚子裏的孩子當初她是怎麼跟魏景辰求來的。
魏景辰根本不在乎她會不會替她生下一個孩子。他隻在乎她借著這孩子的名義回到徽州來,不管用什麼手段也要把敖纓弄到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