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什麼時辰,聽著外麵的蟲鳴,窗外的月光如瑩,顯得這夏夜裏十分靜謐。
敖纓困意襲來,不知不覺就放鬆了去,最後枕著敖翌的手臂睡著了。
宴春苑這邊的扶渠可不敢合眼,她等了一個多時辰,見敖纓還沒回來,感覺天都要塌了。
姚如玉吩咐過她,不得讓小姐和二少爺獨處超過半個時辰的。
眼下姚如玉和威遠侯已經休息了,扶渠沒了主意,也萬不能這個時候去打擾啊,便壯著膽子和顏護衛去敖翌那裏,試圖把敖纓接回來。
結果顯然是失敗了。
扶渠才一進院子,確認過敖纓就在敖翌這裏,還不及喊著請敖纓回去呢,就被顏護衛拖著出去了。
扶渠一萬個不滿,蹬著腳道:“唉唉,你拖我作甚!”
顏護衛道:“三小姐在這裏,咱們知道她安全就行了。這會兒指不定三小姐已經睡了。”
扶渠鼓著圓溜溜的眼睛,道:“你有沒有搞錯,三小姐睡在二少爺院裏,這合適嗎!”
顏護衛道:“你沒見二公子書房的燈亮著,二公子忙到深夜,你不要去打擾。況且二公子有分寸,不會與三小姐獨處一室的,這個你放心。”
扶渠瞅著一臉板正的顏護衛,心底裏嘲諷他的無知。
要換做以前,她也放一百個心啊,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敖翌和敖纓已經不是親兄妹了,而且還得了侯爺夫人的首肯,準許將來把敖纓許給敖翌。
這要是提前發生點什麼,吃虧的可是她家小姐。
可扶渠被院門口的護衛攔住,再想進去也進不去了。
她氣呼呼地對顏護衛一橫眼,轉頭往回走,道:“你懂個屁。”
他們這些個大男人,經常隨敖翌在外奔波的,都是不拘小節慣了的,哪會在意這些。
等敖纓睜開眼時,發現已經是第二天了。而她竟還窩在敖翌的懷裏睡了一晚。
眼下天色還很早,敖纓當即從敖翌床上爬起來,眉心突突地跳。
回頭間,看見敖翌側臥著,他睜開了眼,眉間有些惺忪,正悠悠然地看著敖纓手忙腳亂地整理自己的衣裙和頭發。
真是……她居然睡著了。還是在敖翌的房裏,和他躺在同一張床上,睡了一宿!
扶渠在宴春苑等不到她回來,還不知道會不會把事情給捅到姚如玉那裏去呢。
最近扶渠看得她看得可緊。
敖纓光是想想,就覺得無比頭大。
她臉色紅潤潤的,毫無底氣地瞪了敖翌一眼,道:“昨晚,昨晚你怎麼不叫醒我?”
“我看你睡得好。”
敖纓有些氣,睡得再怎麼好,那也沒有留在他房裏過夜的道理啊。
繼而她鬱悶地發現,昨晚一夜無夢,確實睡得挺好的……
敖纓想起一會兒要去向姚如玉請安,昨晚的一幕幕又如潮水一般猝不及防,她看都不敢多看敖翌兩眼,匆匆忙忙地轉頭奪門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