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那幾天裏,敖翌人暫不在徽州,對於敖纓來說,正是個好時機。
這件事暫時還沒有對外宣稱,等沈長青帶著聘禮登門,把親事說定了,這門親事才在滿城流傳開來。
原以為侯府嫡女會嫁個門當戶對的人物,可誰想,竟然一夜之間,定下了一個貧窮書生。
當敖翌風塵仆仆地從外麵回來時,看見院裏的聘禮,才知是敖纓與沈長青定親了。
敖翌一句話沒說,甚至來不及回院裏換身衣服,便徑直來了宴春苑。
扶渠也沒來得及進來跟敖纓通報一聲,就被敖翌滿身陰煞的氣息嚇得打哆嗦,最後還是被顏護衛給拎出去的。
時值黃昏,金色餘暉灑滿了小院兒,和敖纓房裏的斜窗。
他推開敖纓的房門進來時,身上仿佛還帶著徽州城外的煙塵。
他身量高大又筆直,鬼閻羅一般,隨手把軟鞭丟在了桌上,一步步朝敖纓逼近。身上氣息冷戾得可怕。
敖纓被逼至牆角,大聲叫:“扶渠,扶……”
敖翌一個字沒說。徑直把敖纓扣在牆上,俯頭就欺壓而上,吻住了她。
敖纓動手就捶打他的肩膀,身子一個勁地往後退。可最終她都被他占得死死的,毫無後退的餘地。
房間裏久久無聲,靜謐得隻剩下窗外樹葉在迎風舒展的聲音。
敖翌雙手捉住她的手腕,輕巧地壓在牆上。那有力的手指將她緊握的拳頭挑開,最終與她十指交纏。
他就是魔鬼,他要把她從人間拉下深淵,他要她和自己一起沉淪。
敖纓唇角溢出低泣,整個嘴唇和下巴都被他吻得發紅。
她眼裏漾開濕潤的光,張口劇烈喘息著,有些愛恨嗔癡地,錯綜複雜地把他望著。
敖翌道:“聽說你打算要嫁人?”
許久,敖纓深吸一口氣,牽了牽嘴角扯出一個笑,紅著眼眶與他道:“是啊,我與沈長青兩情相悅……”
話沒說完,又被敖翌堵住了嘴。
敖纓渾渾噩噩地被他吻著,恍若是逃不出他手心裏的獵物,恍若又是被他捧在手上視若珍寶……
敖纓心裏苦澀一片,斷斷續續地從嘴角溢出破碎的話語:“我們倆……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約定終生……”
敖翌手指撫過她的眼角,道:“既是好事,那你哭得這麼凶做什麼。敖纓,你若敢嫁給他,我保證有你哭的還在後頭。”
敖纓靠在牆上,喘著氣,看著有些嚇人的敖翌,笑著掉眼淚,道:“可是我們已經定親了,二哥,你放手吧。”
敖翌冷冷轉身往外走,道:“看來他是活夠了。”
敖纓嘴角的笑容消失,隻剩下噙著的淚,道:“二哥,你要是傷他殺他,我真的永遠不會再原諒你。”
敖翌腳步頓住,回頭看她一眼,涼薄笑道:“我不僅要殺他,你真要嫁過去,我還會讓他死得明明白白。你那麼想做寡婦,那也別想做個清清白白的寡婦。”
與他對視時,敖纓已耗光了全部力氣。
在他踏出房門那一刻,她順著牆壁緩緩往下滑,道:“那我這輩子都會討厭你,憎恨你。”
“你既不願愛我,便讓你討厭我、憎恨我,好歹也是把我放在心間輾轉。是愛,是恨,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