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威遠侯也回來了一趟,他對待年輕人都相當寬容,更何況還是敖纓的朋友。
姚如玉使了眼色,讓威遠侯把敖翌支走,留下敖纓請沈長青到涼亭內坐一坐。
扶渠很上道地奉了醒酒茶過來,便規規矩矩地退下。
一時沈長青也沒什麼話說,低著眼簾,視線落在麵前的茶杯上。
敖纓便先開口道:“方才我母親問得有點多,你別介意。”
沈長青耳根有點泛紅,道:“沒事的。”
“還有我二哥,你也別放在心上。”
敖纓見他一直低著眼簾看著桌麵,便又開口道:“你不抬頭看看我?”
沈長青踟躕片刻,才稍稍抬眼,眼神在敖纓臉上流連了一下,又很快垂下,道:“非禮勿視,若是盯著姑娘看,未免唐突。”頓了頓,又改口,“現在該喚您三小姐了。”
她與沈長青對視時,半分也沒有難為情,反而心裏坦蕩蕩,不像麵對敖翌時,隨時隨地都是心慌緊張的。
大抵就是因為沈長青對她沒有歪念。
敖纓不由笑了出來,想起先前他的所作所為,又板著臉道:“沈長青,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沈長青亦是笑,道:“可能是吧。”
敖纓道:“你不知道那赤蛇危險啊,竟還誆我說是獵戶去抓的。原先我隻是想感激你,不想現在卻欠你更多了。”
沈長青道:“三小姐沒有欠我什麼,我那麼做也是想感激三小姐的恩惠。”
敖纓卻道:“你抓了那麼多赤蛇,若是將蛇膽拿去藥鋪裏賣,又豈止我給的那些銀錢。”
沈長青道:“是嗎,先前我倒沒想起還有這樣的買賣。多謝三小姐提醒,回頭若是得了多餘的,我定拿去賣個好價錢。”
看得出他是說笑的,他隻是不想敖纓有什麼心理負擔。
一番話後,兩人都輕鬆起來。
後來因為顏護衛沒再往草廬去了,盡管敖纓讓沈長青不要再幫她抓赤蛇,可他上山采藥時還是會格外留意。所以抓了赤蛇回來,遲遲等不到顏護衛來取,他便親自送去了侯府。
隻不過連杯茶都沒喝,送到以後又離開了。
姚如玉倒是與敖纓說過,沈長青這人人品是好的,讀書人也知曉禮數,雖是家世差了些,如果敖纓有意,那些都不重要。
對於有些不需要上感情的事,敖纓就顯得特別的幹脆。一旦她做好了決定,就直奔目的去。
比如眼下,趁沈長青再次來侯府時,敖纓留下了他,明目張膽地問道:“你有家室嗎?”
沈長青愣了愣,搖頭。
敖纓便又問:“那你有心上人嗎?”
沈長青大概沒想到她如此直接,還是搖了搖頭。
敖纓還記得姚如玉的話,如若要嫁人,那這沈長青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她雖不喜歡他,但也不討厭他。
敖纓便斟酌著道:“如果都沒有,我有一事,想請你幫忙。”
沈長青道:“三小姐但說無妨。”
敖纓道:“你能娶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