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敖翌的身世應該是一件極為機密的事情,這麼多年都從未有過一絲泄露。如今卻是親口告訴了她。
敖纓縱是滿腹疑問,可最終也沒有問出口。
他原來是她爹的養子……就算她開口問了,又能有什麼不同?
即便他是養子,他也頂著侯府二公子的身份在徽州立足這麼多年,他手上的將士、他所做的事情,全都是代表侯府。
而她也叫了他二哥十幾年。
除非哪一天,他不再是侯府的二公子,他所做的事情不再代表侯府,而僅僅是代表他自己。
可是他既是侯府的養子,一旦離開了侯府以後,他又會是誰?
她爹威遠侯將他當親生子來培養,整個徽州的人都敬他、怕他,威遠侯府將來更需要靠他支撐,所以不管是親生子還是養子,他都隻能是她二哥。
敖纓將心底裏的防線高高築起,她不允許自己有一絲一毫別的想法。
***
敖纓已經很久沒看見姚瑤兒了。
年後她倒是往侯府來了一次,來看望她姚姑姑的同時,也找敖纓玩一玩。
姚如玉也十分樂意見到兩個女孩兒處在一起。
姚家這個時候約莫已經在開始籌備姚瑤兒的婚事了,等她這次來過以後,下次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才能再來。
或許下次再見,就不是姚瑤兒一個人了。
姚瑤兒待敖纓十分熱情,兩人雖不是親的表姐妹,可相處得也還不錯。
彼時姚瑤兒進院一看見敖纓,就鼓圓了眼睛,過來拿手指頭戳戳她的胳膊,咋舌道:“才幾個月不見,你怎麼就變了個樣兒啊?”
敖纓好笑道:“我哪裏變了,不還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的麼。”
姚瑤兒又是驚訝又是羨慕地比劃了一下敖纓的身材,然後再比劃一下自己的,道:“你這細胳膊細腿兒,還有豐胸細腰,是吃什麼長的?我們不是差不多大嗎,為什麼你可以長成那樣,我卻長成這樣?”
姚如玉看向敖纓時,神色也是相當滿意的。
敖纓抽了抽嘴角,不知該如何回答,隻汗顏道:“可能是先前在母親這裏吃的補品比較好吧。”
她也沒刻意長成這樣,也不想靠這個來吸引眼球。可好像不知不覺間……這副身子是比以往要飽滿豐潤了些。
姚瑤兒一聽,不幹了,當即纏著姚如玉要補品。
姚如玉被她折騰得沒法兒,隻好叫寶香去屋裏把好東西都擺出來給她挑選。
後來姚瑤兒消停了,便同敖纓一道坐在院子裏聊天吃茶。
天氣已經漸漸暖和了,枯樹經曆了一個寒冬,抽出了嫩綠的枝芽,在料峭春寒中細細顫抖。
牆頭外掠過來的風,帶著一絲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曠神怡。
敖纓想起來自己院裏還有許多累積起來的鬆子糖,便叫扶渠去抱過來給姚瑤兒吃。
女孩兒大多是喜歡這些糖果和點心的,原本姚瑤兒還怕吃太多會胖,因而隻剝了幾個吃。
敖纓笑趣她道:“你都快是要嫁人的姑娘了,再不多吃點,等嫁人以後就更加不能隨心所欲了。況且你這點兒身板,哪裏會胖?”
姚瑤兒是屬於小家碧玉型的,眉目生得清秀,性子也可愛。
後聽說這些鬆子糖都是敖纓的二哥買來的,姚瑤兒就再也不客氣,隻管使勁兒吃。
姚瑤兒以前從不吝嗇地表現出她對敖翌的仰慕,現在更加不會避諱什麼,一邊吸著鬆子糖一邊說道:“得不到敖表哥他人,那我多吃幾個他的糖,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