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那種人公子如玉,謙謙有禮,況且麵由心生,基本上不是壞人的。”
敖纓道:“怎麼不可能,我才遇到過一個,我手上的傷,還有我二哥的毒,全都是因他而起。”
若要是嫁人,這輩子她都不會嫁那種人。
可是一想起嫁人,敖纓望著窗外的月亮,心裏便覺得有幾分煩悶。
她才不想嫁人。一輩子都不想。
說起嫁人,樓千古是惆悵萬千。因為她哥要準備把她給嫁了。
後來她碎碎叨叨地又說了許多,敖纓疲憊至極,聽得模模糊糊,什麼時候睡去的都不知道。
等到一睜開眼時,才發現外麵的天已經亮開了。
敖纓連忙起身,匆匆洗漱,連早飯都顧不上吃,便要先去閣樓那邊看一看。
彼時敖翌在藥桶裏泡了早一個時辰,正將將起身。
樓千吟說道:“你那三妹一早就來了,正等著你出去。昨個晚上沒讓她進來,那可憐的模樣,像個被人遺棄的小乞丐似的。”
敖翌麵上不做表示,可他那快速的穿衣動作,還是泄露了一絲不想叫她久等的心緒。
樓千吟看在眼裏,又說道:“你三妹不錯的,比我家千古安靜懂事還不胡作非為,自己受了傷也不哭不鬧也不喊疼,還一心牽掛著你這哥哥。若是換做樓千古,知道我受了傷,性命危在旦夕,一定會又唱又跳大肆慶祝。這麼想來,我心中確實很難平衡。看在我這次救你的份兒上,不如我們換個妹妹?”
敖翌道:“不換。”
說著他已穿好衣,顧不得等樓千吟一起,便自行先下了閣樓。
敖纓站在院子裏等了一會兒,靜靜地望著緊閉的閣樓大門。
忽聞裏邊傳來動靜,兩扇門正從裏麵悠悠打開了來。
天邊霞光淺淺,染紅了牆角的一瓦磚、一處屋簷。
由窄到寬的門縫裏,筆直挺拔地站著個高大冷漠的青年。他臉上慣有的冷漠表情,在看到敖纓的那一刻,有些渙散了去。霞光把刀刻般深邃的五官也渲染得兩分柔和。
敖纓跑上前去,拉著他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鼻子有些酸。
“二哥你感覺怎麼樣啊?”
敖翌應她道:“暫且覺得尚好。”
他身上有一道很清爽微潤的氣息,帶著一股藥香。敖纓見他好好地站在自己麵前,臉色又比昨日來時緩和了一些,便覺得之前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敖纓張開手臂就把他抱了一抱,埋頭嗅著他衣間裏的氣息覺得安心,咕噥道:“可我聽說,樓家的家主沒能給你配出解藥,今日要去藥穀是麼?”
樓千吟這時也從閣樓裏走出來,敖翌身形微頓,還是沒把敖纓推開,由著她這樣抱著自己,隻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道:“我會沒事的。”
追著敖纓過來的樓千古進了院子,看著相親相愛的兄妹倆,再看看自家的哥哥,一時間與樓千吟大眼瞪小眼。
想著若是讓他倆也來個這樣的擁抱,樓千古就露出了反胃的表情,覺得自己簡直快要吐了。
不知樓千吟是不是也和她想到一處去了,亦是對她一臉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