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除了自己二哥以外,第一次跟別的男子這樣親近。委實是種很糟糕的體驗。
好不容易到了岸邊,蘇連玦的船就停泊在那裏,正有人往船上送供給。
敖纓沒了好脾氣,道:“現在你可以放下我了嗎?”
蘇連玦悠然自得道:“我把你送上船去,自然就放你下來。”
敖纓一想著讓蘇連玦把自己背上船若是叫敖翌看見了,她就非常難受。可就在她不經意間抬頭往那船上一看時,身影冷不防僵了僵。
船上靠岸的這一邊,房間裏都有窗戶。
敖纓看見那窗邊立著一人,一身墨衣,隱隱可見修眉厲目,刺眼的陽光下看不清他的神情。
敖纓頓時就慌了,不管怎麼都要從蘇連玦後背上下來。
她蠻橫地踢著腿,道:“你再不放開我,我真的要生氣了!”
她硬是往後麵翻仰,蘇連玦扶不住敖纓的身子,又怕傷著她的腰,這才無奈地將她放開。
敖纓掙紮的力氣沒輕沒重的,結果一落地冷不防往後踉蹌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腳踝傳來絲絲痛楚,敖纓吸了一口氣,這下好,真給崴了。
蘇連玦連忙蹲下來扶她,見她刻意躲開自己,再循著她的目光往那船上一看,頓時就明了。
蘇連玦笑意玩味道:“我道你為何突然這般,原來是被你哥哥看見了。怎麼,你很害怕他嗎?他平日裏對你很嚴厲?”
蘇連玦是對著敖翌那邊笑的,仿佛是專門笑給他看的。
敖纓不語,自己拂著裙角站起來,一拐一拐地往船上去。
沒想蘇連玦卻擋在了她的前麵。
他順手往敖纓麵前一伸,道:“這個送給你。”
敖纓看著他手上的東西,沒好氣問:“這是什麼?”
如果之前蘇連玦沒有看見敖翌,那眼下他的舉動便又是故意做給敖翌看的了。
想到這一點,敖纓就一陣煩悶。
蘇連玦道:“這是我的貼身玉佩,攜此玉,你便是金陵的貴客。”說著他便把玉佩放在敖纓的手上。
且看那玉身通透無暇,上麵的圖騰又頗為奇特,不是尋常的玉佩。敖纓頓時明白,這玉佩定然象征著蘇連玦的身份和地位。
敖纓抬頭,看了一眼他的臉,還是如初見時的那般英俊好看。
隻是此時,敖纓對他已再無一絲一毫的好感和掙紮。
他本來是什麼樣的人,就會是什麼樣的人。她早應該明白的,卻傻傻地以為前世是他給過自己一份恩情。
現在重新確認過一遍,敖纓反倒鬆了一口氣。往後她也就不需要再有什麼顧慮了。
敖纓把玉佩換給了他,拒絕道:“我不要。”
說罷她便徑直從蘇連玦身邊走過,一瘸一拐地上船去了。
沒想到剛一上去,就看見甲板上的人正在清理甲板。一桶一桶的水往甲板上的血跡潑去,然後用刷子刷幹淨。
敖纓臉色變了變,看向甲板上的一個隨從就問:“出了什麼事了?”
隨從看了一眼隨後登上船來的蘇連玦,沉聲道:“三小姐去鎮子上以後,船上就遭了刺客。”
敖纓沒再多問,下一刻轉頭就朝敖翌的房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