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纓穿好了衣裳,就坐在桌邊用早飯,問:“二哥吃過了麼?”
“我吃過了。”
天亮時,他派了自己的親信,在京城裏打探一下消息。若城門無異動,大家便分開先後出城。
從昨晚到今晨,宮裏都沒什麼消息。
城門打開後,進城出城的人來來往往,也不見有官兵一一盤查尋找個什麼人。
本來強擄敖纓進宮這件事,就是背地裏進行的。現在她從魏景辰手上逃脫了,魏景辰也不可能大張旗鼓地尋人,除非他想讓天下人都知道他擄了威遠侯的嫡女。
茹兒有過昨晚一遭的經曆過後,第二天在後宮裏也有了自己的宮宇。後宮裏的妃嬪們不知道內情的,以為她一進宮便聖眷正濃。
而徽州那邊,敖放正折返回徽州,於柳城調了兵上路,走到半途中聽說茹兒已經順利進宮了,一時也不知是該繼續往前走去找敖翌算賬還是該返程回去。
敖放冷靜下來,才覺得自己這樣大張旗鼓地帶兵進京,很是不妥。
於是最終隻好返程回去。
反正敖翌遲早是要回到徽州來的。
敖翌和敖纓順利出了京城,與先後出城的親信扈從會合後,一行人便快馬加鞭地回徽州。
隻要進了徽州地界,便無人再能把他們怎樣。
隻是敖纓身上有傷,多少不便,這回去的行程定然沒有來時的那般日夜兼程快。
天黑時,一行人在一家山野客棧落腳。
這山野客棧裏條件十分有限,總共就那麼幾間客房。
一群親信隨從兩三個人擠一間房,房間勉強夠睡,隻留下唯一間幹淨一點的,給敖纓和敖翌擠一擠。
沒辦法,敖纓隻能與她二哥暫住一間房。
她自己倒絲毫不覺有什麼,反正那是她二哥,又不是別人。
敖翌也是常年奔波習武之人,見敖纓不介意,他也就不介意。況且夜裏把敖纓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放心得多。
簡單地吃過晚飯以後,大家就各自回房休息了。明天一早還要繼續趕路。
敖翌在後院裏草草衝了個涼,進房間時見敖纓正和衣躺在床上,一邊轉身關門一邊道:“怎麼還不睡?”
他原以為今天趕了一天的路,敖纓是很累的,想著自己回房時她已經睡著了。
沒想到她卻睜著眼,似盼著他回來一般。
這讓才衝了一遍冷水澡的敖翌感覺這夏末時節比盛夏夜裏還要令人燥熱。
結果他這隨口一問,敖纓便理所應當地答道:“我等你回來啊。”
敖翌閂門的動作頓了頓,頗嚴厲道:“趕緊睡,明早一早便要起。”
敖翌沒有靠近床邊來,而是撿了一把桌邊的椅子靠牆放著,拂衣在椅上落座,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敖纓問他:“二哥,你睡著了嗎?”
敖翌本不想應答她,卻還是道:“怎麼。”
“你就打算這樣坐著睡一晚上嗎?”
這回敖翌沒再答了。
敖纓又道:“二哥,你到床上來吧。”
敖翌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她不好生睡覺,竟還想著把他往床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