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兒尖叫一聲,就被他伸臂從馬車裏毫不憐惜地拖了出來。
她在敖翌手上奮力掙紮,可敖翌手臂何其有力,輕巧一提,就提著她的脖子像拎小雞一樣毫不費力。
茹兒卻窒息得翻白眼,因為驚恐流出來的眼淚弄花了妝容,身上嫁衣勾勾扯扯十分繁瑣,發髻上的釵環在她搖頭掙紮時鬆鬆垮垮地掉落。
敖翌一把將茹兒丟在地上,茹兒崩潰而淒厲地大哭,本能地摸索著就想爬起來。
結果剛一抬頭時,那帶血的劍將將抵在了她的脖頸上。
茹兒哭喊道:“大哥,大哥救我……”
敖放自己都被人架著脖子,哪裏能救她,唯有怒氣衝衝道:“敖翌你放了她!”
敖翌劍刃抬起茹兒的下巴,道:“我隻問一遍,阿纓呢?”
“我不知道她在哪裏,我真的不知道……”茹兒道,“就是你殺了我,我也隻能告訴你不知道……你真殺了我,你就再也見不到她!”
敖翌道:“不管她現在在哪裏,總會去京城。那我就在京城等她。至於你,這麼硬骨氣,倒叫我另眼相看。”
他沒有一劍結束茹兒的性命,而是拖起她往邊上走。
正好他們趕路到這個地方,地勢較高,道路另一旁是一個長坡。長坡下麵因為沒人足跡破壞,凸石嶙峋,並且荊棘遍布。
茹兒掙脫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離那長坡越來越近。
最後敖翌拎著她,直接淩空懸在長坡上方。頓時茹兒一顆心緊緊提起,連動也不敢再亂動一下。
她睜大著眼,淚痕斑駁地望著敖翌,喃喃道:“你想幹什麼?”
隻要敖翌一鬆手,她立刻就會掉下去。下麵荊棘倒刺生長得那麼猖狂,她若以肉身往下麵滾一遭,結果會如何?
會被紮得千瘡百孔吧。
敖翌道:“你不知道我想幹什麼?你活著還是死了,對我沒影響。這一滾下去,是廢是殘,都是你的造化。”
“二哥,不要……”茹兒渾身繃緊,意誌力快要徹底瓦解了,“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宮裏的娘娘……”
可敖翌對此無動於衷。
就在敖翌準備鬆手時,茹兒有預感,她張口就有些癲狂道:“這不關我的事!是皇上找準這個機會要把她偷運進宮的!在街上的時候她就已經被轉移到另一支隊伍中去了,這會兒肯定已經不在徽州城了!她是要由水路被運去京城!”
半晌,敖翌才收回手臂,把她放到了地上來。她冷汗已經濕透了衣背,雙腿一軟就跌坐下去。
敖翌整了整手腕,下令道:“把她帶上,繼續趕路。”
於是茹兒被人直接丟在馬背上,一行人翻身上馬,便策馬狂奔。
敖放獨自一人被落下,麵對這滿地的屍體。他恨得握緊拳頭,朝敖翌離開的方向看去,咬牙切齒道:“敖翌,你給我等著,今日之辱,來日我必當加倍奉還!”
隨後他騎了馬就往徽州城的方向趕回去,他要回去調兵來,非得將敖翌截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