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翌見這狼犬似對了她的胃口,語氣有些溫和:“軍營裏馴的,有時候用得上。”

敖纓道:“那你怎麼給帶回家來了?”

“送你的。”敖翌道,“當是上次的感謝。”

敖纓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往你房裏送人,你就往我院裏送狗啊?”

“有的人還不如這狗。”

她知道之前送去的丫鬟根本沒能留在敖翌的房裏伺候,而是主動請願去幹粗活累活。

敖翌把繩子拴在了樹脖子上,敖纓問:“我可以摸摸它嗎?”

“你過來試試。”

有敖翌在旁邊站著,她一點也不害怕,就真的伸手往那狼犬頭上摸去。見狼犬願意給她摸,看樣子還挺溫柔,不由滿臉都漾開明媚的笑意。

有了這狼犬給她當護院,以後誰還敢有事沒事地來她院裏亂嚷嚷啊?

等送走了敖翌,敖纓才回頭看扶渠。

扶渠認錯也快:“奴婢知錯了,不想給小姐添麻煩的,是她們欺人太甚了,那樣的待遇本應該是小姐才有的,小姐才是侯府裏的嫡小姐啊。”

敖纓道:“你也說了我是嫡小姐,我能縱容她們錦衣玉食,不成要縱容她們一輩子?眼下越好,將來才會越慘。”

扶渠一抽一抽的。

“但今日你做事衝動魯莽,總歸是犯了錯,我得罰你。免得你下次還這般不知輕重。”

“奴婢聽從小姐發落。”

敖纓看了看樹下蹲坐的狼犬,道:“就罰你今晚不許吃飯,把你的飯都拿去喂它。”

而楚氏這邊,自己派去的嬤嬤無功而返,氣得夠嗆,怒罵道:“沒用的東西!連個小賤婢都拿不住,一條狗就把你們嚇破膽了?”

下午威遠侯回來時,聽說敖纓院裏給送來一頭狼犬,便特意過來看了一番。

威遠侯朗聲而笑:“這狼犬被他馴得通人性,又有一半狼血,異常聰明凶猛。你二哥倒是舍得。”

“這狼犬很難得啊?”敖纓問。

威遠侯道:“當然難得,你二哥軍營裏總共才四五隻,看見你們兄妹這般和睦,我也就放心了。”

威遠侯臨走時又叮囑敖纓:“既是你二哥送的,那你就好好養著吧,這東西護主的。隻是尋常不要輕易解了它的繩子,以免它力氣大你拉不住,傷了旁人。”

敖纓點點頭,這麼稀有的狼犬,敖翌說送就送,會不會太浪費了啊?

第二天敖纓就讓扶渠去廚房裏拿骨頭來喂。

扶渠很快拿來了骨頭,隻不過她實在不敢拿去喂。扶渠嚎著嗓子道:“小姐,奴婢不用走過去,直接把骨頭扔過去可以吧!”

敖纓從房裏出來,道:“你把骨頭給我。”

不知狼犬與敖纓相處如何,敖翌得空時便過來看看。

他將將走進宴春苑中,便看見敖纓蹲在那狼犬麵前,手裏拿著一根骨頭,正準備往狼犬嘴巴裏喂,當時便快步走過去。

敖纓分明看見它見了那肉骨頭,雖然沒張嘴,卻從牙齒縫裏開始往外掉口水。隻不過它還十分克製,沒有為了一根骨頭而失去訓練起來的紀律。

敖纓覺得它這樣子分外可愛,便把骨頭往狼犬嘴邊遞了遞,笑眯眯道:“吃吧。”

也正在這時,狼犬還沒來得及張口,冷不防一道淡淡的陰影從背後罩了下來。一隻手握住了敖纓的,敖纓愣了愣,就被敖翌從身後拿走了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