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纓從碗裏抬起頭,看了看威遠侯,又看了看敖翌。
威遠侯又對敖翌道:“你出門的時候帶好阿纓,莫把她弄丟了,也莫要讓她受了委屈。”
敖纓以為敖翌會拒絕,不想他卻應道:“好,父親。”
她這麼快就要跟她的二哥混了?
以後二哥是不是得罩著她,她要不要提前抱緊二哥的大腿呢?
這一世可真好。
不僅有爹爹疼,還多了一位二哥。
她這位爹不講究那些繁文縟節,聽說敖纓喜歡擺弄兵器,威遠侯頗為高興,不愧是他一代軍侯的女兒。
因而威遠侯給了敖纓最大限度的自由,決定讓敖翌帶著她,增進兄妹感情的同時,也可讓她長長見識。
敖纓一喜,給威遠侯夾菜,也不忘給敖翌夾一些,道:“往後請二哥多關照。”
敖翌看她一眼,“三妹客氣。”
這天敖纓起了個早,打扮成個少年模樣,又披了個鬥篷,便和敖翌一道出了門。
他們兩去了敖翌平時的教練場。
教練場裏每天都有士兵在操練,那裏軍紀嚴明、整齊劃一。
敖纓看著二哥換上鎧甲出來的一刻,心神被震了震,腦海中一瞬間浮現那個身穿銀色鎧甲的男人,兩人身影竟莫名重合。
二哥……
他若不是父親親生,與自己沒有血緣關係。那麼,他真的會是安陵王嗎?
敖纓呆呆的站在一旁看著敖翌鶴立雞群般耀眼於一眾普通士兵之間。
普普通通的操練套試在他練起來卻多了一份颯爽與力道,他墨黑的長發隨著長槍的舞動而肆意飄灑。
如此相似。
敖纓胸口像是有什麼牽引著,逐漸下沉。
直到敖翌結束操練走到她的麵前,輕喚了她一聲,敖纓才回過神來。
“是不是很無聊。”
他的長槍已經收了起來,身上還穿著那副鎧甲,臉上是鮮少流露的笑容。
敖纓壓下心頭異樣,見他額間滴落的汗珠,下意識踮起了腳,提著袖子替他擦了擦。
四目相對,兩人皆是一怔。
“敖二,這是哪個?”
問話的是敖翌的手下溫朗。
敖纓聽見有人過來,立馬往後退了半步,低下了頭。
隻是透紅的耳根讓敖翌看出她並非看上去那般從容。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敖翌對來人道:“她是我表弟。”
軍中的將領與敖翌關係都很不錯,先前見敖翌帶了個人過來,這群人早就想湊上來瞧個究竟。
聽了敖翌的話又見那鬥篷下的少年唇紅齒白,模樣精致,大家夥看的心知肚明,嘻嘻哈哈打趣著也不拆穿。
不過,敖纓卻絲毫沒有在意。
她滿腦子都是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