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紙、玉佩啊……
敖纓高高提起的心慢慢回落。
她撫了撫額,苦笑一聲。
是她魔怔了。
居然見到一個身高、體型差不多的男人就覺得他是安陵王。
這怎麼可能呢?
對方可是他的親二哥啊!
見敖纓歎氣,扶渠咽了咽口水,又問:“他……難道很重要啊?”
敖纓抽著嘴角道:“在山腳下救了你我一命,你說呢?”
扶渠一合掌,“小姐不提奴婢都忘了說了,上回小姐掉進冰窟窿裏,還是二少爺撈起來的呢。”
敖纓扶額:“……”
她不認得人家就罷了,還裝模作樣地說什麼想必兄台名聲在外已久。
真是夠丟臉的。
敖纓前世對自己這位庶兄根本沒有絲毫印象,她隻有自己從大魏皇後起,到死的十年記憶。
想來他們之間的那點兄妹之情真真是淡如水,所以後來她幾乎沒再想起過他。
這位庶兄叫敖翌。
敖纓到現在才回味過來,他敖翌真要是從外麵進府來,怎會出現在這內院之中?他分明也是從內院去前堂的。
先前走得太急,敖纓都沒有想到這一點。
先不管這些了,敖纓著急見到威遠侯,索性先拋開不想。隻當她是掉進冰窟窿以後大病一場,不怎麼記事了。
這侯府裏誰都可以不記得,但威遠侯,她卻不能不記得。
敖纓急匆匆就要去見威遠侯,剛跑了幾步,又想起了什麼,停下來對扶渠吩咐道:“我聽聞,安陵王有個世子,驚才絕豔,十分出名。你幫我找人將他的畫像找來。這事,切記誰也不要泄露。”
如今的安陵王年歲頗大,與自己父親相仿,定不是她在戰場所見的那位。
按年紀推算,對方也隻能是安陵王的世子了。若是能找到他的畫像,那他到底是誰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安陵王世子?”
扶渠喃喃重複,眼睛突然一亮:“小姐要找他的畫像,莫不是思……”
“閉嘴。”
知道對方嘴裏肯定吐不出什麼好話來,敖纓臉色一赧,斥道,便腳下生風似地朝前堂去了。
當她匆匆忙忙跑到前堂時,堂上還有好幾武將正談笑風生。
敖纓一身少女裙裳出現在門口,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卻給這料峭寒冬裏添了一抹春意似的,亮人眼球。
她看見堂上坐著的那個風塵仆仆的中年男子,腦海裏瘋狂湧動的全是父親被裝進酒壇,做成人彘的畫麵。父親為了保護她的孩子,拚盡最後一口氣,卻還是被魏景辰那個畜生一刀刺死。而她自己,隻能眼睜睜看著,卻無能為力……
“侯爺,三小姐哭了……”堂上武將咋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