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卑微的愛情就是,你明知他在利用你,你卻依然心甘情願,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是的,我曾不止一次被曾樊雪罵得狗血淋頭卻仍不知悔改,在人生的情感曆程上匍匐前行著,甚至可以去死了。我非常的確定,我很愛張書源,在一起有六年,眼看著要畢業,好像離結婚也不遠了,甚至我都管張家父母叫了幾年爸媽了,這事是沒有變數的,我在耐心的等待著,等著書源娶我回家。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不堪打擊的林爾夏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好幾天了,前提是內置廁所的,房間內濃重的煙酒味肆意充斥著,頭發淩亂不堪,雙目空洞的林爾夏蹲在床邊,手裏緊緊的揣著一張嬰兒的B超照片。
淚痕繃緊著臉好疼,這幾天我是怎麼過來的呢,讓我好好想想。張書源,我不跟你講大道理了,我就輕輕的對著天發誓,我再不任性,再不懶散,再不惹你不開心,隻要你喜歡,就算不要臉麵的跪下來求你都行,隻要你回來。你不記得了麼?我們走到一起是很不容易的啊,雖然我知道這些年,我一味的妥協讓你覺得很無趣,但是,書源,這世上,還有人比我更愛你麼?
在跟張書源分手的第二個星期,我又出現在了學校裏,臨近期末,考試的考試,畢業的畢業,分手的分手,我疾步的走在蕭條的小路上,要畢業了,答辯完後就差不多收拾一下卷鋪蓋走人了。反正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我再也沒見過張書源,也再沒有一個男生讓我第一眼看上去像他一樣,腦海裏隻出現這類詞組,溫潤如玉,玉樹臨風,衣袂飄飄,翩翩佳公子。我是個很挑剔的人,尤其是對男人更是苛刻至極。但總有人要降服我的,比如張書源。僅此一麵,我的眼裏心裏,便再也容不下任何雜碎了。偏偏張書源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在我一見傾心的窮追猛打之下,他雖是屈服了,但始終沒有真心愛過我,應該是沒有愛過吧,不然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六年一直是我再唱獨角戲呢?書源,你好歹還是給了我六年的時間讓我自娛自樂,你真夠狠!
見完老師準備回自己的住處蒙頭大睡一番,心裏還是奇怪老師剛才看我那種古怪的眼神,難道她在關心我,知道我跟張書源分手了?我跟張書源在外頭租房子住的,沒住學校,分手第二天,他便搬得不剩丁點,仿佛他從未存在過,若不是同在一個學校,我真要懷疑,這六年,我生命中有這個人麼?下樓梯轉身就撞到一個人了,
“林爾夏,你死了變成鬼,大白天的還要出來嚇人?”不用多想了,除了曾樊雪還有誰有這麼大的嗓門?
我訕訕的笑了下,估計比哭更難看,拉拉她的手說:“樊雪,你來了?”
“難道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鬼?”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就不能顧及一下剛失戀的人心靈很脆弱?
“活該!…你等著,”她鬆開我的手繼續往前走,然後回頭朝我說“我去趟老師那裏,等會兒送你回去,你現在這樣子待會出去要嚇壞別人了,真是,怎麼那麼醜。”然後她的身影就不見了。
“曾樊雪…”我咬著牙念出她的名字,這輩子就沒再見過這麼刻薄的女人了,就算是閨蜜也不能這麼口無遮攔吧,好,我現在就去照鏡子,我到要看看我現在有多醜。
“啊!…”我尖叫著看著鏡子裏的這隻女鬼,我發誓我本來不想這樣子出現在世人麵前的,為什麼,林爾夏,一個失戀就把你搞成這個德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