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準?”顧柔通紅憔悴的雙眸跟著緩緩睜大,她沒有想到白準竟然會對她爺爺出手。
顧老爺子也是一臉的震驚和失魂未定。
白準卻隻是盯著他,就像是一條有毒的巨蛇,正在朝著他吐著蛇信。
周遭的風不斷的從半開的窗戶灌了進來,吹在了白準的臉上。
沒有人知道他在聽到那些話,看到那些視頻上的畫麵時,心裏有多疼。
胸口就好像是被刀片刺穿了一樣,疼得他幾乎五張六腑都是涼的。
喉嚨更仿佛有一團火在燒,白準知道這一次他的這些疼痛和感冒並沒有什麼關係。
他是心疼了。
當顧柔所做的一切都盡數揭露在他的麵前時,他的心髒就像是被放在了憤怒的火上,一寸寸的煎熬著,無處安放。
白準怎麼都沒有想到,他精心護了這麼多年的孩子,有照一天會被人這麼欺負。
而且那些人之所以會對付她,對她冷嘲熱諷,也都是因為他。
這些人在說話的時候,他明明也在食堂裏,卻什麼都沒有察覺到,當時他正在做什麼?他居然因為害怕阿九喜歡上別人,知道了他的心思之後會想要離開他,所以拚命的克製自己的感情,告訴自己要離她遠一點兒,從而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淡漠,以至於阿九在離他還不到兩米的地方竟然遭受到了排擠?
心裏麵的感覺已經不單單是難受那麼簡單的了。
如果這樣還讓阿九受到傷害的話,那他長久起來所隱忍堅持的一切,去應付那些商人又是為了什麼?
他所做的一切,不就是想要讓阿九什麼都不做,隻要負責開開心心的,一直單純的快樂下去。
現在想起來當初的阿九肯定也察覺到了他那份刻意的疏離,所以才會當時什麼話都沒說,一個人默默的拿著飯盒挪到另外一個桌子上去…
白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現在仿佛被雪淋過一般的心情了,他的手失控著不由自主的攥了起來,因為太過用力,指甲都陷入了皮肉裏。
然而此時的白準卻好像什麼疼痛都感覺不到了,隻眸光冷冷的看著顧柔,一字一頓:“如果殺人不犯法,我真想一槍斃了你!”
顧柔聞言一震!
接著連唇色都變得蒼白無色了起來,她有想過她做的事如果被白準知道會是什麼後果,但是那裏麵沒有一項是白準不顧兩家的世交像現在這樣和她徹底翻臉的!他難道不想再要那份合同了嗎?
顧柔的想法永遠都是這樣,她以為她才是最了解白準的人,實際上那些什麼合同在白準這裏根本什麼都不算。
如果沒有了阿九。
如果不是因為阿九。
白準根本就不會這麼謙讓著顧家。
“白準,你這是在做什麼?“顧老爺子擋在了自家孫女的前麵:“就算是法官也要給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白準,你應該知道柔兒是為了誰,才會變成這樣!”
白準眸光一抬:“我從來都沒有說過對她有好感,更甚至在她送上門來的時候,我已經拒絕的很明顯了,可是你們顧家竟然覺得這麼欺負阿九都沒有關係?還想拿白家的恩情壓人?什麼叫做反正阿九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我養的孩子,我連一根針都不願意讓她碰,你們顧家做了什麼?挑撥!排擠!甚至還想讓阿九沒辦法進家門!你想讓我給你孫女留臉麵,那誰給我們阿九來留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