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準她擅自去的?”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過了良久,裴啟陽沉聲道:“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他視線深深地鎖住靈波的背影,靈波坐在那裏,頭沒有回,在安安靜靜地吃飯。
裴啟陽深呼吸,終於道:“你們吃吧,我有事要去一趟慕尼黑!”
靈波依然沒動。
肖恪突然噌得站了起來,臉色陰寒,緊接著紅酒瓶子就出其不意的砸了過去。
裴啟陽沒有料到肖恪會突然發瘋,他快速地一躲,免遭襲擊,砰地一聲,紅酒摔在地上,發出啪啦聲,酒瓶碎了,酒撒了一地,暗紅的色澤如此的妖異。
“啊--”曉水嚇了一跳,不知道肖恪又發什麼瘋。
靈波依然沒有波瀾,依然是安安靜靜的。
“你瘋了?”裴啟陽低吼一聲。
肖恪又把杯子砸了過來。
裴啟陽再度躲過,隻是被酒灑了一身,他冷眼看著肖恪:“你有事說事,砸我什麼意思?”
肖恪冷哼一聲:“好!有事說事,今個我問你,你去慕尼黑做什麼?”
肖恪可沒有忘記林箏之前說去慕尼黑旅行的,丫現在接了個電話,就直接去慕尼黑,什麼意思?難道不是去找林箏?
裴啟陽淡淡地看著肖恪:“我的事情跟你交代不著!”
“那跟靈波交代,你跟靈波交代的著吧?”肖恪已經走了過去,一把扯住裴啟陽的衣服領子,一拳就這麼出其不意地砸了過去。
裴啟陽沒有躲,下巴承受了肖恪的這一拳。
“啊!肖恪,你快住手,你別添亂了!”楊曉水一看這架勢,兩人眼看著就打起來,趕緊跑過來拉架。
“曉水,你閃一邊去,我今天教訓教訓這個狗屎孩子!”
“你不是我的對手,閃一邊去!我不想動手!”裴啟陽冷聲道。
“慕尼黑你不準去!”肖恪還是那句話。
“鬆手!”裴啟陽依然沉聲。
“你去做什麼,我們都知道!”肖恪咆哮。“你敢當著我們的麵,說你去做什麼嗎?”
“我跟你交代不著!”
“你他媽就是欠揍!我揍死你個驢蛋子!”肖恪真是怒了,大家這麼幫他,他居然還要越走越遠,真是氣死他了,他忙了一下午,煮了這麼多菜,為他們兩個人費盡心思,這家夥卻越來越不著調。
兩人說著就打在了一起。
肖恪的確不是裴啟陽的對手,裴啟陽一直在躲避肖恪,並沒有傷他。隻是肖恪的拳頭卻一直不肯鬆一下。好幾拳砸在了裴啟陽的身上。
“肖恪,住手吧!”靈波這時轉過身來,低聲喊道。
肖恪陡然鬆手,轉身氣呼呼地對靈波說:“你知道他要去慕尼黑做什麼?靈波,你讓他去了你會後悔!”
靈波卻是極淡的神情,而後道:“他去慕尼黑找林箏!肖恪,謝謝你,隻是我,已經不需要他了!”
裴啟陽聞言錯愕一愣,神情複雜地看著靈波。
肖恪也是驚愕的,“你猜到了?”
曉水驚呼,十分失望地低叫道:“天!裴啟陽,你真是太過分了!”
靈波微微低頭,“讓他走吧,我們吃飯!”
“靈波,不讓他去!”肖恪還是堅持。
裴啟陽沒有解釋,一句話沒說,隻是看著靈波。
她很淡然,發絲順在肩上,柔美,溫順,臉上的表情是極淡的,一雙貓眼裏是深邃不到底的寒潭。
裴啟陽感到胸口好似被什麼東西絞住了一般,一瞬間有些透不過氣來。
其實,憑著女人的敏感,靈波已然猜到裴啟陽的離開跟女人有關,即使淡然著一張臉,可她心中,還是有如刀絞一般疼痛。
她轉身,不願意再去看裴啟陽一眼。
肖恪和曉水都是忍不住了,紛紛指責裴啟陽。
“原來你竟是這樣的人,算我看錯你了!”曉水冷笑一聲。“你真是配不上靈波,枉我還那麼支持你,裴啟陽,你真是讓我們都失望!”
被指責,裴啟陽沒有對曉水解釋,隻是慘然一笑。
“隨便你們怎麼認為吧!程靈波,敏感如你,可以猜到很多,為什麼就猜不到我內心深處,還是你明明猜到了,卻依然不肯原諒我?難道愛情,真的沒有你的自尊重要?”
靈波也一樣慘然一笑,原來,章福是如此短暫,短暫的她還不及細細品味,便已經成了過往。
“愛情,自尊,在你的世界裏,都沒有林箏重要!”
多麼可悲,一向自詡驕傲的她,卻還是說出這句話!
這是她最不願意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