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篤定了程靈波會贏?”肖恪突然鬆開了她,淡淡地笑出來,沒有溫度,簡單地輕描淡寫間掩飾了心中驚濤駭浪。“我在你眼裏就那麼廢物嗎?”
她居然從心底希望程靈波能贏?
楊曉水心中百味參雜,各種突如其來的情況讓她開始麻木地冷靜下來,許久,她聽到自己平靜的聲音:“你不是廢物,你,隻是不再是我愛的人,不愛,就不會在意你了,你如今在我心裏,比不了靈波的重要!因她與我,重情重義,你薄情寡義!”
這些年,她無論怎樣付出,他都是漠然,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想羞辱就羞辱,她早已不在意了。隻是想起這幾年,還是忍不住覺得一陣委屈,或許這樣才好。隻是說出這句話羞辱他的時候,鼻子不可抑止地一陣酸脹,難受地閉上眼睛。
她不要一個不情不願的男人,不要一個總是折磨自己沒有限度的男人,這讓她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場浪費,因為別人或許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肖恪足足愣了有一分鍾,她這樣淡然地笑著跟自己說這些話,薄情寡義?他真的薄情寡義嗎?
可她的態度讓他最後一絲幻想都破滅了。
他悲哀地發現自己對於她來說原來什麼都不算,嗬,不愛了!一句不愛了,糾纏這麼久,還真是有點讓人習慣了不舍!
思及此,下頜倏地抽緊,肖恪扯起柔弱無骨般小人兒的領子就把她整個人提起來:“楊曉水你聽著,你別想從我這裏離開,想都別想!”
楊曉水驚得大腦一片空白,本能地掙紮著。
“比完了再說吧!”身後傳來程林波淡漠的嗓音。
“讓我放手那是你做夢!”肖恪聽到身後的聲音,卻還是沒有放開楊曉水,反而更加用力收緊手指,看楊曉水不停地咳嗽著,心髒每跳一下都在不可抑止地顫抖,他覺得還不夠,這個女人痛苦的表情還不夠,說出剛才那樣的話,她還該更痛苦一點才對:“楊曉水,你這種賤人,我還沒有玩夠,我不會輸的,贏了我還得繼續玩你,我不會讓自己輸了沒得人玩!你死了這條心吧!”
身後,一幹人等看著這邊糾纏的兩人,都無奈地歎息著。
“跟一個女孩子過不去,你跌份不跌份啊?”穆威淮喊了一聲,怎麼說他也是在學校混的,為人師表這種道德心偶爾還是有的!
楊曉水劇烈地咳著,眼淚都出來了,用力地掰開領口那雙野蠻的大手,她覺得這個男人已經不是一般地可怕,站起身來想走,卻無力地差點摔道。
靈波一把扶住她,楊曉水給了她一個笑容:“靈波,我沒事!你不要跟他飆車,跟裴哥走吧,我的事,我自己解決!”
程靈波搖頭,而後看向肖恪,“肖恪,賭注你下的起嗎?”
肖恪好像是聽到什麼奇怪的話一般挑起諷刺的笑:“下不起的恐怕是你!我輸了,丟的不過是個賤人,你輸了丟的可是自己!”
他如此的羞辱讓楊曉水內心死寂一片。
程靈波麵無表情。
裴啟陽此時攥緊了手,一股揪心的滋味讓他沒有辦法再控製住自己,但卻還是控製了自己,他用散漫的聲音開口:“你確定你一定會贏?你輸得恐怕是整個世界!”
裴啟陽這個人,平時其實不太認真,總是一副慵懶散漫的樣子,陰陰柔柔的表情,邪肆的調侃,但一做事叫人看了隻覺背後涼風嗖嗖。
但這個男人一旦玩真的,就是絕對的認真可怕。一句話一針見血,說盡肖恪心裏!
隻是當時太年少,不懂其中真正含義,等到失去時,才知道,自己輸得,是整個世界!
楊曉水微微的笑著,雙手卻是圈住了自己的手臂,把燦爛的小臉埋在了臂彎裏,渾身緊繃,像一個受驚的小動物一般躲在角落瑟瑟發抖,卻又笑容璀璨,這樣極致的矛盾綜合體讓人心酸不已。
她一直是如此的,即使擔心的要死,還依然綻放出璀璨的笑顏。
“程靈波,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要比嗎?”肖恪看向程靈波。
程靈波麵無表情的看著肖恪,“輸了兌現賭注!”
“一言為定!”肖恪回答的無比輕鬆。
程靈波點頭。“好!”
“真的要比啊?”曹晨已經跑了過來。“不是開玩笑的吧?”
他們可一直都認為是鬧著玩的,哪想到真的要比了!
所有人都認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