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撲過來抱住自己,裴啟陽手環緊她的後背,不忍再說別的,上午跟程若清的談話讓裴啟陽已經消化了很久了,如今麵對突然表現脆弱的靈波,自然是怒不起來,即使擔心她,也不忍心責備太多。
“好了,不凶你,丫頭是不是在外麵吃氣了?告訴哥哥,哥哥幫你出氣,一定打的人滿地找牙,哭天抹地的告饒為止!”
“她從上海來找我了!”程靈波深呼吸,良久抬起眼睛,對上了一雙溫柔而充滿擔憂的深眸。
她一時怔愣,他又一個用力將她抱緊,緊緊地抱在懷裏。“你說是那個女的?”
他沒有說“你媽媽”三個字,他用的這個稱呼很獨特!
無論何時,他都是如此的對她口味,說的話總讓她滿意。用“那個女的”形容商如婉,還真的是讓程靈波感到滿意。
“嗯!”程靈波幾秒後點頭,然後要離開他的懷抱卻被他一把抓住了左手,一個用力扯了回來,把她扯回了懷裏。
此時的裴啟陽是強勢的,強勢的讓程靈波禁不住的就要去依靠。
她又貼上了他的胸口,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她眼底的委屈還不曾來得及散去,他已經托起她的下巴,對上她的眸子,聲音絲絲入入耳:“她欺負你了?”
欺負?
那算是欺負嗎?程靈波在心裏想著,沒有動手,沒有罵她。怎麼能算欺負?何況商如婉說出的話,還似乎以保護她的意思顯現,程靈波搖搖頭。“沒有!”
“那她說了什麼?”裴啟陽本不想問,隻是看靈波的反應不放心。
其實以程靈波的性子,斷然不會做出背後告狀說人閑話這種事,但裴啟陽看到她的樣子就擔心,他此時沒什麼攻擊性,漂亮的臉上隻有對程靈波的心疼,可是程靈波知道,這絕對是假象,裴啟陽絕對是個有攻擊性的男人,他骨子裏又暴力因子,肖恪身上那一刀足以說明,隻要他想,他就會做到。
“沒說什麼,並沒有要我去參加婚禮!”程靈波安靜的解釋道。
“算她還有點人味,若她欺負你,哥哥滅了......!”
程靈波心裏一下子滿滿的,似乎有了力量一般,點點頭。“嗯,好!”
“過來跟我重複一遍她對你說過的話!”裴啟陽想知道商如婉到底什麼意思,但靈波卻搖頭了。
“不用提不相幹的人,她,與我,隻不過是不相幹的人。今天周幾了?”
“周三了!”裴啟陽回答,不相幹的人,這世間,親情血緣再怎麼想要割舍都不可能做到毫無關係,血緣在那裏,怎麼可能真的割舍掉,如果不在意,就不會因為商如婉的到來而如此的失魂落魄了。這個丫頭還真是讓人心疼,攤上這樣的父母,她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你打算怎麼辦?”
“周六我會過去!”她說。
“我陪你!”
“不要,我自己去,有姑姑在,歐陽叔叔也會去,你不要去,好嗎?”靈波抬頭看他,眼神裏充滿了懇求。
想起之前靈波說過不想任何人見到他,裴啟陽是理解的,但讓他躲在後麵,不能以她的保護者的姿態出現,他還真的做不出來。“丫頭,這有點難,我不想做縮頭烏龜!”
“不要去,我自己解決,你相信我!”靈波輕聲開口。
“靈波,我,要保護我的女人,你如今不是一個人,記住還有我!”
“........”她望著他的眼睛,一下子怔住,心底滿是感動。
他不再廢話,“誰給你的麻煩,我來解決,如果你不想去,誰也不能強求你!”
他強勢的讓她震驚,半晌,她微微點頭,也搖頭。“沒人會欺負我,我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啟,我不想他們看到你,他們不配!”
“丫頭,我是你圈養的金絲雀嗎?”他笑了下,分不清真心還是實意,她隻見他整個人都好似浸在光暈裏,眩惑得滅頂。
程靈波推開他,走到沙發上,人蜷縮在上麵,沒說話。
他看她的樣子,像是忽然心軟,站在門口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緩緩走到她眼前,屈膝半跪在她麵前,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眼裏沾染了些柔意,好似寵溺。“好,我不進去,我在外麵等你,接你回來!丫頭,隻這樣,我隻能這樣妥協!”
“.......你後悔嗎?”她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