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回來了!”
“我爸爸呢?”
“郝叔昏倒了,你別擔心,現在沒事了!那棟別墅被夷為平地,媽媽永遠留在那裏了!你太累了,淋了雨,昏倒了。郝叔也很虛弱,指揮著推土機工作完,昏倒在大雨裏!”裴少北解釋道。
“他沒事吧?”
“沒事!我剛去看了他!他睡著了,秘書說他已經很久沒好好睡了,郝倩出事,後來又.......今天昏倒了,醫生加了點藥,讓他好好睡一覺。不然他又起來了!”
溫語沒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裴少北想起骨灰留在了那裏,沉聲道:“小語,對不起!”
隻要一想起溫語和郝向東跪在大雨裏的樣子,裴少北沉寂的怒氣又勃發起來,握著拳頭的手微微的顫抖著,低沉的嗓音裏壓抑著無盡的哀痛和自責。
“別說對不起,和你沒有關係。一切皆是命,哪裏的黃土都埋人!”牽強的對著自責的裴少北揚一放心的笑容,“已經這樣了,哥哥那裏我會交代!對了,哥哥有消息了嗎?”
“我爸爸說他去了許宅,不是許家人不讓見,是大哥跟許老爺子兩人都不讓人打擾,好像在下棋!許家的傭人說人很安全,他們要下三天!可是人沒出來,我爸正在斡旋,爺爺也出麵了!不要擔心!許家不好惹,裴家也不是吃素的!”
溫語稍微放了點心,依舊保持著一貫的平靜,隻是想到媽媽被留在了哪裏,就一陣止不住的哀痛。
門口傳來急急的腳步聲,裴少北立刻替溫語掩好薄被,肅殺而冷寒的麵容上依舊是無法釋懷的痛苦。她的身體被折磨了這麼多次,隻怕要留下病根了。
“少北哥,郝叔的營養師在醫院夥房燒的湯煮的菜,小語醒了嗎?給你們送來點宵夜!”周啟航出現在門口。
裴少北臉色緩和了點,點頭。“郝叔醒了嗎?”
“醒了,許以清被救回來了,郝叔命人把她嚴加看管起來,連許晏來現在都不能見她,而且郝叔下了死命令,許以清若是死了,他要護士和警察都免職!你不知道郝叔那樣子,真是太可怕了!人都說他是笑麵狐狸,我看根本就是一頭狂怒的雄獅!殺人要不犯罪,他現在應該把許以清剮了三千刀了!不知道怎麼收拾許以清,看來她坐牢是必然了!”
“許以清服毒了嗎?”溫語想起那一幕,她吐沫的樣子。
“服毒了!烈性農藥!不過灌回來,但是食道和胃都燒爛了!”
“她也不過是個可憐可悲的女人而已!”溫語感歎了一聲,沉默下去。
裴少北和周啟航麵麵相覷。周啟航忍不住問道:“小語,你在同情她?她那麼狠毒的人,你還同情她?”
溫語搖頭。“不是同情,隻是覺得可悲!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女人把自己弄成這樣,有點可悲!一片癡心,到頭來,一場空,什麼都沒有,讓自己的人生置身於可笑和可悲之中,這樣的人生和愛情,有什麼意義?還不如一開始就把心浸在生命的忘川!”
“你怎麼有點悲觀啊?是悲觀還是都看開了?”周啟航挑眉。
溫語不語,是看開了嗎?隻是有點不安,經曆這麼多,覺得愛情這個東西真的是奢侈品,不如一開始不要愛的那麼深,愛到最後人都跟著變態了,那樣的人生太沒意義。可是,愛了便是愛了,誰能控製自己的心呢?
裴少北一怔,視線複雜的望著溫語,目光盯著她,一瞬不瞬。
周啟航看此情形,把吃的放下,悄悄退了出去,留空間給兩人!
“小語,你還是不夠狠,怎麼會同情她呢?”裴少北開口,“還有你的話,什麼意思?後悔愛我了?”
溫語抿唇,別過眼。他說得對,她確實不夠狠。
隻是經曆了這麼多,她突然覺得自己看待事情都不一樣了。
“阿裴,我隻是感歎,愛情原來是這般傷人!”溫語言語平淡,聽不出喜怒。“說到底,你媽媽我媽媽許以清都是不幸的!當初你爸爸若是信任我媽媽,就不會這樣了!若是我媽媽再堅持一點,或許就跟我爸爸修成正果了!可是,誰都沒有堅持下去,誰都有錯,誰也都沒錯,一切都是人的癡念而已!放過自己的心,才不會被癡念所累!認識你我從來不後悔,隻是覺得,如果換做是我,絕對不可以讓自己歇斯底裏,絕對不能變態!就這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