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煙?”郝向東的身子一下晃動起來,眼底是再也無法遮掩的痛楚,漫天襲來。

“對!那些文章是一個叫素煙的人寫的!”裴少北

“在哪裏?”郝向東激動的一把握住裴少北的肩頭。“剪報在哪裏?”

“在我車裏!”裴少北說道。

“去拿給我!”郝向東的語氣有些急切。

“在門口!”裴少北麵對郝向東的反應,眸光若有所思地落在郝向東的臉上,沉聲道:“我可以去門口拿,也可以交給你,但是我不能放過那個人!”

愧疚的對著裴少北點了點頭,郝向東目光劇烈一痛,“你什麼都不要管,保護好小語,我會給你交代!”

“希望郝叔說話算數!”裴少北無比認真地看著郝向東。他不能讓小語再陷入危險裏,他要百分之百的安全。

郝向東似是料到他會這邊般,他斂去方才的失落之色,十分認真。“需要時間!想要處理妥當,沒有後顧之憂,我需要時間。”

“可以!”兩人這才朝著門口走去。

郝向東的陪同人員和警衛都遠遠的跟著。

溫語站在陽台上,看著離去的背影,她微微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如同石像般的看著郝向東的背影。

郝倩在病重,剛醒來。

郝書記日理萬機,剛抽了那麼多血,卻跑來見她!

郝夫人為了郝倩和裴少北在一起對自己痛下殺手?

郝書記第一次見自己問她的母親是誰?

同樣罕見的熊貓血!

溫語的腦海裏閃過什麼,卻不確定。

經曆了太多,她的腦子卻越來越清明,越來越平靜,她覺得有一個疑團在自己的腦海裏凝結。有些事,不問,不說,不代表心中沒有!

裴少北去到車裏,周啟航打開車門。“哥?”

“剪報呢?”找了一圈沒發現,裴少北一下慌了。

“被路修睿拿去北京了!”

“他看了?”裴少北錯愕著。

“嗯,看了一路,他說他會親自跟你說,他會負責!”周啟航說道。

裴少北一臉陰沉,關上車門,回到郝向東的車邊。“被路修睿拿去北京了!”

郝向東一下心底無比失落,表情卻十分凝重:“少北,無論如何,把那份全是素煙寫的隨筆給我找回來!”

“他回來我跟他要!”裴少北保證。

郝向東的車子離開了部隊,車裏,他痛苦的閉上眼,落在車座上的雙手緊緊的收成拳頭,她遭遇家暴,她們母女都遭遇家暴,而他,身為省委書記,卻當時一點不知道,她差一點因為家暴而死去。到最後,他們都沒見一麵。身子因為巨大的痛苦而不停的顫抖著,可是那赤紅的雙眼裏滿是悲慟。

“郝書記,剛才別墅來了電話!夫人被接走了!”秘書剛接了信息。

郝向東一怔,猛得抬頭。“誰接走了她?”

“他來了錦海?”郝向東皺皺眉。

“管家說他接走了夫人,然後去醫院看倩倩了!”

“那就去醫院!”郝書記沉聲吩咐。

車子朝著醫院疾馳而去。

裴少北回到了宿舍樓。

溫語正在陽台上站著,目光呆滯。“小語,進屋裏去,外麵有風!”

溫語回頭,看向裴少北,表情認真而嚴肅。“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裴少北一愣,認真地回答她:“我的確有事要跟你說,但是還需要時間!現在不能說。”

“阿裴!”溫語低歎了一聲,看裴少北垂下眼瞼掩蓋視線的眼神,她知道他不願意撒謊,隻是有些事不能說,她倒也能理解,至少他沒有騙自己,平靜地說道:“我也知道你有事瞞著我,我不問,我想你會有說的那天!我可以等那天!”

“小語——”他真想現在告訴她,郝向東是她的親生爸爸,她有爸爸,而且背景顯赫,可是他怕她情緒激動,怕自己好意再傷了她的身體,一切等她身體好了再說吧!

她仰起麵龐,看著他皺著的眉頭,輕垂的偶爾會顫動的眼睫,她看不見他眼中的神色,隻看得見他薄唇如一條直線,沒有弧度的唇線,此刻的表情十分沉重。可見裴少北此刻的心裏矛盾和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