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咬著下唇發出一聲悶哼,額頭好痛!
“啊——”林素嚇壞了,“小語,小語!”
溫治國冷笑著,一雙眸子因為長期酗酒而渾濁不堪,眸子裏滿是血絲,理智似乎整日在醉生夢死裏,從七年前,他下崗後,到現在,他每天幾乎就是一斤酒,沒有一天休息過,幾乎是泡在酒缸裏度日。
因為下崗,他就一天沒工作過,脾氣異常暴烈。
“小雜種,老子又沒問你要錢,就算老子問你要錢又怎麼了?沒我,你能上學嗎?你能上戶口嗎?”雖看見了她白皙臉頰上的清晰紅印,看到了溫語額頭在流血,看到了這個小時候他很疼愛的孩子,他的心還是冷硬如鐵,沒有半分憐惜,反而更加憤怒。“給錢!給錢!”
“小語,我們去醫院!”林素拉著溫語就要起來。
“媽媽,我沒事!”手捂著額頭,溫熱的液體流出來,溫語還安慰著媽媽。
“溫治國,你再打我們,我就報警!”林素終於忍無可忍,噌得站起來,眼神犀利的望著溫治國,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犀利,那樣冷厲的眼神,不像是開玩笑。
溫治國微微一愕,輕笑。“報警啊!你報警去啊,我怕啊?我正好進去吃牢飯,省的整天這麼累!”
“你無恥!”林素怒罵。
“拿錢來!”
“沒有錢!”
“沒錢就揍你!”溫治國大手又揮了過來,拳頭一時間落在林素的臉上,頭上。
“別打我媽媽!”溫語一下驚愕了,立刻撲過來推溫治國,母女兩人一起反抗,但是終究是女人,力氣本就小,又是兩個纖細的女人,合力對付一個莽漢,也打不過他。
不多時,溫語身上就被打了好幾拳,而林素因為護著溫語,身上的傷更多了。
千鈞一發之際,溫語抓起旁邊的茶壺,猛地朝溫治國砸去。
“啪--”一聲,他愣了下,立刻更加憤怒。“臭丫頭,敢砸我!”
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溫語全身都好痛,纖細的身體,被溫治國拳頭一陣猛砸,又被他腳踢得一陣倒抽氣。
“溫治國,別打了,我給你錢,給你錢!”林素終於受不了的大喊,她可以自己咬牙忍受挨打,卻不能看著女兒受累:“別打我女兒!”
“給錢?晚了,敢打老子,你個挨雷劈的臭丫頭!”溫治國又罵罵吱吱地幾個拳頭落在溫語的後背上。
“媽媽,不要給他!”溫語雖然渾身都被打得很疼,可是卻骨子裏的倔強又冒了出來。“我們報警,報警好了!”
“臭丫頭!”一個耳光又扇了過來,溫語一陣耳鳴,嗡嗡的直響,頭暈的厲害。
林素猛地去推他,“溫治國,你再打我女兒,我跟你拚命!”
“拚命?”溫治國冷笑,卻不再動手:“拿錢來!”
“媽媽!別給他,報警,我們報警!”溫語隻是覺得這樣的日子沒有頭了,再姑息下去,隻怕要出大事了。
“小語,別說了!”林素搖頭,走到內間,拿了五百塊錢出來,“這是霜兒的生活費,你若是喝酒,她下個月吃什麼?你自己看著辦吧!霜兒是你女兒,你不管小語,也不管霜兒,你以後自己跟你閨女說吧。”
溫治國冷冷一笑,睥睨著林素和溫語。“養溫語這麼大,讓她替老子養霜兒,下個月生活費,她拿!”
說著,他就一把搶過林素手裏的錢,走了出去。
屋子裏一片狼藉。
林素抱著溫語,眼裏滿是心疼,溫語被打得鼻青臉腫,林素比她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母女兩個都是傷痕累累。“小語,媽媽看看你的頭!流血了,好多血!”
溫語也淚眼婆娑地看著媽媽,母女相顧無言,淚落千行。
終於,還是沒去醫院,額頭隻是碰了個角,流血不少,可還是沒去醫院,因為這幾年林素經常挨打,家裏備了酒精和碘酒,林素親自幫溫語上藥,貼了創可貼。
溫語去外麵拿自己的包,突然發現包包被人打開,東西散落一地,而包裏那原本準備還給裴少北的兩千塊錢,不見了!
她一下子明白,是溫治國,他剛才翻了她的包!
林素也走了出來,看到溫語愣在院子裏,又看看散落了一地的衣服,一時間明白了什麼。“小語,他拿了你的錢嗎?”
“沒有,媽媽,沒錢!”溫語立刻搖頭,然後去撿地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