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1 / 2)

我們每個人,每個生命自從誕生下來之後,所有的時間都在走向最後的終結——死亡。隻不過,有的人,走得很慢,而有的人,走的卻很快,誤入了歧途,像走進了傳送門一般,一瞬間就走到了終點,結束了一切,開始了下一場比賽,之前的事情永遠不再......

四周是黑漆漆的樹,頭頂是黑漆漆的天,無風、無雨、無月、無星、不冷、不熱。而我的心卻不在這些上麵,我隻是埋著頭,含著胸,用這種好久不用的姿勢向前走著,想著別的事情,想著別的……

“你聽一下課會死啊?”

“嗯,困死。”

“那你以後怎麼辦?考試怎麼辦?到了中年,又或者是老了以後,怎麼辦?靠什麼生活?誰養著你?”

霸道的聲音響起:“有你。有你,我什麼都會,考試算什麼?世界末日也不怕,隻因為……唔。”

我的嘴被堵住了,是不想讓我說了麼?堵住我嘴的,不是手。

不知不覺,走進龍紋,糜爛頹廢的音樂沁入耳中,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夜,悄悄悄悄地逼近了。

我醉了,第一次醉了,醉的感覺就是這樣麼?滿眼都是我想見的人。我一直以為,喝酒是不能解決問題的,現在看來,是能解決的,早知如此,我就把酒當水喝了。在對拚的時候,一直覺得自己的酒量大得驚人,千杯不醉,那是愉悅。而現在,一共隻喝了不到兩杯,我就醉了。醉得很深很深,那是什麼?是悲傷?是孤寂?不知道。

其實是可以在龍紋過夜的,而我卻執意要出去走走。呼吸了一口新鮮的、不帶酒味、沒有脂粉味的空氣,我依然是醉的。雖然醉,但意識還是清醒的,隻是控製身體很困難,勉強靠在路邊的大樹上,伸出手叫出租車。雖然很晚了,但是還是有少量出租車在龍紋附近等著送享受完畢的客人回不一定是家的地方的。過了一會,一輛車停到了我麵前。這是一輛很普通的出租車,在普通不過。車前掛著優秀標兵的牌子,司機大叔和藹可親,帶著慈祥的微笑望著我,體貼得為我打開了車門,說道:“小兄弟這麼晚了要去哪啊?”這種感覺,就像,家。

於是我開始驅動自己的身體笨拙的向車子走去,我所靠著的樹離車門隻有不到5米。我搖晃著、蹣跚著走向車門,大叔一開始還笑著看著我起身走來,但當他看到我走路的動作時,臉上的表情慢慢的轉化為了厭惡,然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上了車門,“家”仿佛瞬間變成了地獄一般,連他的車上好像也開始隨著主人的心情而散發出駭人的灰綠色的厭惡的光芒。在車裏,大叔的嘴動了幾下,我看出來了,他說的是:“醉鬼,滾開!別髒了老子的車。”然後,隻是一腳油門,隻留下了一股淡淡的煙塵。原來是我碰到了本以為隻在傳說中才會出現的拒載,是嗎?不是嗎?我感到冷,刺骨的寒冷,但是沒有風,我放棄了對身體的控製,躺在了街邊,迷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