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張照片一直縈繞不散,就算換了床單,我依舊難受。
把她推到一邊,我躺在另一邊,閉上眼準備睡覺。
她又緊緊地挨了過來,說:“老公,你都不想我嗎?”
我驚歎於她的厚臉皮,淡淡說:“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浪,那人沒喂飽你?”
她狠狠踹了我一腳,我差點掉到床下,扭頭狠狠瞪她。她仰著脖子說,不是說好翻篇了麼,我怎麼這麼小肚雞腸,還說她好心撫慰我,我不領情也就罷了,還嫌棄她。
她氣得離我老遠,抱著被子卷成一團。
我冷淡地去櫃子裏撈了另一條被子,鋪好蓋上後,揉了揉眉心。
隔天,我是被兒子的哭聲叫醒的。我錘了錘有些疼的腦袋,走出臥室,就見紅薯滾了一地。王雪嬌嫌棄地站在一邊,抱著兒子,對他說,髒得很,不能碰。看見我,她又還捂著鼻子,說一股土腥味,難聞。
我見我爸一個人蹲在地上撿紅薯,頓時冒火,問她一大早找打不是。
她哼了一聲,進了衛生間。
我蹲在地上,問我爸怎麼回事。
我爸說是他沒看清路,不小心把紅薯踢倒了,口子沒紮緊,就滾了一地。我看了看蛇皮口袋被割開的地方,明明斷口很幹脆,是用利刃割開的,根本不是什麼沒係緊。
按我爸息事寧人的性子,恐怕是王雪嬌以為是什麼好東西,結果全是廉價的紅薯,嫌棄了,於是踢倒在地。
我窩火不已,我爸卻說今年的紅薯甜著呢,一會煮來吃,可香了。
我見他眯著眼睛四處摸,就跟他說撿完了,把他扶起來。
我打開電視,讓他看,自己去廚房洗了紅薯,想起王雪嬌挑剔的性子,又認真給其中幾個削了皮,分開裝後,上了蒸籠。
弄完,我去洗漱,王雪嬌去主臥收拾。
等紅薯好了,我拿了沒削皮的幾個,跟我爸坐在沙發前,看著電視嚼著。我爸沒說錯,今年的紅薯特別甜香,我連吃幾個都沒停下。我爸看我喜歡,笑著說多煮點,不夠吃。
我想著王雪嬌不屑吃,一會我把她的也吃了。
等我去廚房時,才發現削了皮的那盤,早就空了。
我想著她之前嫌棄的樣子,冷哼道:真香!
等她吃完,從臥室出來,我說讓我爸帶兒子回去住幾天,她頓時不樂意了,說聰聰還小,離不開她,她也不放心,說我爸眼神不好,照顧不了。
兒子正被她抱在懷裏,我不耐煩聽她,上前去抱,兒子突然大哭,王雪嬌就說我嚇著孩子了。
我冷笑,說別以為我沒看見,明明是你掐著他的胳膊,你這種狠心的媽怎麼能養好,還是讓我爸照顧吧。
我去搶,她尖叫一聲,死活不願給我。
我怒氣上來,正要收拾她,門被人敲響了。隔著薄薄的門板,我聽見王雪媚那個小賤人的話:“昨天這門還被張壽那個王八踢壞了呢,估計是修好了。哥,你敢這個痕跡,是換了新鎖的。你還不信我,你今天自己看!”
我頓時扭頭看向王雪嬌,她半張臉還腫著,聽見妹妹的話,立刻去開了門。
門一開,我就望進了一雙冰冷的眸子裏。
王雪峰,王雪嬌她哥,本市半個安保市場的龍頭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