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都是精神恍惚,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白依晚站在門口,他猶豫了,到底要不要進去。

他還沒有原諒韓櫟七,就這樣要屈服了嗎?

白依晚舉起的手抬起來又放下,最終還是敲了敲房門。雖然他不是很樂意,但還是挺擔心韓櫟七的安慰。

很快,門就被打開來,站在門口的是鄭西西。

“夫人……”鄭西西輕聲地打了一個招呼。

白依晚默默的走進去,換上拖鞋。她指了指書房,用口語看著鄭西西,“韓櫟七,他現在就在裏麵嗎?”

得到確認之後,白依晚輕輕地走過去。

畢竟他過來沒有得到韓櫟七的同意,如果看到他現在出現在這裏,也不知道會不會生氣。

白依晚心裏也是直打鼓,懷疑的走進去。

全程都是躡手躡腳,白依晚佇立在門口。

望著書房裏的韓櫟七,桌子的一角點著台燈。散發出一圈一圈的光暈,韓櫟七整個人被包裹在其中。

在燈光的暈染之下,白依晚可以仔細的打量著韓櫟七。不過幾天的功夫韓櫟七看起來憔悴無比。

嘴巴旁邊長了細碎的胡子,看上去增添了幾分男人的魅力,沉穩中夾雜著一絲狂野。

眼底的黑眼圈清晰可見,白依晚衣袖底下的手微微握緊。

韓櫟七為什麼要這麼對他自己?就不能好好照顧自己嗎?

白依晚不斷的隱忍克製自己,眼眶微微通紅,伸手捂住他自己的嘴巴。

韓櫟七也在這時候注意到了門口站著人,下意識就以為是鄭西西,現在這個點沒有人會過來。

眼眸微微顫動,用壓抑低沉的聲音說了一句,全然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鄭西西,如果著急的話,你可以回去了。”

白依晚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泣不成聲。韓櫟七不悅的挑了挑眉,什麼時候他的吩咐都不聽了。

到後麵,可能是白依晚的眼神太過熱,韓櫟七已忍無可忍。

“啪!”

簽字筆直接就被暗到桌子上,隨後滾落到地板上。

韓櫟七抬頭冷眼盯著門口的人,眼中的陰鷙狠辣盡顯。

“我都說了不用在這裏陪著,耳朵聾了還是瞎了?你聽不到?放心!我還死不了。”

白依晚直接就被韓櫟七吼蒙了,腳步重的跟鐵鉛一般,怎麼抬都抬不動。

他呆愣的站在那裏,眸子裏麵沁著水光,委屈巴巴的看著韓櫟七。

韓櫟七看站在門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也意識到他剛才語氣是有多重。

韓櫟七手足無措的站起身,也不管身後的椅子,直接就衝到白依晚的旁邊。

“晚晚,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吼你的。”

“不……我剛才以為是鄭西西,才……”韓櫟七此時就跟一個毛頭小子一般,想盡各種的辦法哄著白依晚。

“你能不能先別哭了?”韓櫟七歎了一口氣,用指腹擦了擦她的眼角。

白依晚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一直回響著韓櫟七剛才說的話。

死不了?難道他有想過死的念頭?

白依晚心拔涼拔涼的,他怎麼可以這麼對自己?剛才眼底的漠然也讓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