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晚繞過韓櫟七之後,直接坐在了沙發的角落裏,實際整個人掩藏在黑暗之中。燈光也是忽明忽暗,看的不是很真切。包廂裏十分的喧囂吵鬧,跟白依晚是格格不入。
白依晚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龐,手肘頂在大腿根部,低沉冥想沉思。韓櫟七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之後,這才重新踱步到白依晚沙發旁邊。
旁邊的沙發頓時凹陷下去,白依晚身體明顯的僵硬,整個人一動不動的。“你怎麼了?”韓櫟七剛想摟住他的肩膀,直接就被白依晚的手扯開了。
“你別碰我……”
聲音尖銳的就連韓櫟七都微微一怔,恍惚且不解地看著白依晚。
白依晚意識到自己用力過猛,把依舊停滯在空中的手收了回來,緊緊的握住,掩藏在自己的衣袖底下。手背上青筋暴氣,像是在強忍自己的怒火。
“韓櫟七,我累了……”
“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白依晚抬起倔強的小臉,拚命的忍住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
他的聲音也是虛軟無力,白依晚現在根本不想跟韓櫟七爭吵,隻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說完之後便挪了挪,遠離了韓櫟七的靠近。
韓櫟七動作就停住了,犀利的眼神掃視過著白依晚,可是白依晚低垂著頭。韓櫟七根本看不出他是什麼心思,到底是誰招惹他了?
不過能明顯感覺到白依晚的憤怒,不停地往外散發著。白依晚悄悄地伸出手指,用指腹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聲音哽咽著,小聲的在一旁默默哭泣。實在是太不爭氣了,這有什麼好哭的,白依晚在心裏鄙夷自己。
等到她冷靜了之後,白依晚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頭發,確保韓櫟七看不出什麼端倪。
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擠出一抹笑容,起身站在韓櫟七的身前。捏著自己的太陽穴,擺出一副很是疲憊的模樣,輕聲說道:“韓櫟七,我有點累了,就先回去了……”
“我跟你一起回去。”韓櫟七緊抿著自己的嘴唇,套上了被丟棄在一旁的西裝外套,就想要跟著白依晚出去。
白依晚擺了擺手,畢竟今天是鄭波的生日,他還是不要跟著他一起離開的好。想要勸韓櫟七留下來,可是韓櫟七固執的跟頭牛一樣,怎麼都不肯妥協。
鄭波也注意到了這邊的狀況,端著他的紅酒杯走了過來,攬住韓櫟七的肩膀。韓櫟七不悅的瞥了他放在肩膀上的鹹豬手,鄭波迅速的把手拿開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處。
“哥,怎麼了?”鄭波已經喝的暈頭轉向,說話也是語無倫次。
“我我帶著你嫂子先離開了。”韓櫟七說完就想拉著白依晚離開,卻被鄭波阻攔住了。
“哥,今天我們要不醉不歸,你這樣走了是什麼意思嘛……”
“你……你不能走……”鄭波見勸說無果,繼續糾纏著他旁邊的白依晚。
“嫂子,你快勸勸……”
“嗝……不能走……”走近了都能聞到鄭波的酒味,他現在這個樣子明顯已經醉了。不怕死地拉住韓櫟七怎麼都不肯鬆手,想要讓他們留下來再玩一會兒。
白依晚感覺自己都快崩潰了,卻還要強忍著,給自己留尊嚴。
“韓櫟七,你就留下來吧。”直接掙脫開韓櫟七的手,扭頭就想要離開。看得出白依晚麵色蒼白,但還是裝作一副堅強的樣子。
“鄭波,生日快樂……”白依晚朝鄭波她們揮了揮手,裂開嘴笑了笑,就匆忙的落荒而逃了,韓櫟七隻能重新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白依晚出了包廂之後,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掩麵痛哭起來。放聲大哭了好久,哭到最後聲音都沙啞了,直到哭不出來。
因為維持一個姿勢,白依晚起來的時候一個不穩又坐在了地上。小腿現在還帶有一點酸痛,她隻能扶著牆壁撐起來,揉了揉自己的小腿,緩解之後這才邁步離開金城。
白依晚獨自一個人漫步在小路上,邊走邊流眼淚,路人都紛紛往他這邊看。實在是看她哭得傷心欲絕了,有些好心的路人還上前詢問白依晚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白依晚搖了搖頭,表示他自己沒有什麼事情,其實往前走。
越走越偏僻,一條路上都沒有什麼行人,也寂靜的可怕。夜晚的風冷颼颼的,白依晚又穿的如此單薄,她打了一個寒顫。背脊一涼,不禁也害怕了起來。拐角處剛好碰到了幾個青年,穿著奇裝異服,嘴裏還叼著一根煙,臉上露出邪邪的笑容。
白依晚徑直的往前走,卻被他們三個小混混圍在了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