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工作室,秦真真放下包馬上就開始打電話,給安然做形象公關。她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手機號碼從這個播到那個。一會兒對著電話畢恭畢敬,說說笑笑,一會兒發號施令,神色自若。一個小時後,秦真真放下電話,走到安然麵前和他說:“今天晚上出去吃。”
安然看了看眼前這麼淡定從容的秦真真,簡直和剛才車裏發脾氣的她判若兩人,有點不敢相信地問:“你……不生氣了?”
秦真真歎了口氣道:“唉,生氣也沒辦法了,你說都說了,晚上出去放鬆一下吧。出去吃,懶得做了。”每次安然不配合她,做出什麼讓她生氣的舉動,秦真真都隻能大吼幾聲發泄心中的情緒,然後再想辦法給他收拾爛攤子。每次想罵他的時候,一看見他那張清純無害的臉就無法下口,隻能自認倒黴,捧了個這麼不聽話的藝人。
安然以為秦真真這次還是和以前一樣,便沒有多想,跑完剩下的通告後就跟秦真真去了餐廳。但是在他推開餐廳包房大門的那一瞬間,才發覺他又中計了。看著坐在餐桌邊回頭看向他的白淺沫,他突然想跑,但是又怕白淺沫像以前一樣朝著他的背影嗲嗲地喊“安然哥哥,你別走啊。”然後就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安然回頭狠狠地瞪了秦真真一眼:“怎麼回事,不是說就咱倆隨便吃頓飯嗎?”
“你自己不主動,難道我作為經紀人還要無動於衷嗎?”秦真真拉著安然轉過身去,背對著屋的人小聲說:“上次炒的挺好,這次再接再厲。誰讓你非得在發布會上說那些話的?”秦真真看安然的嘴微微地動了一下,想說點什麼。她馬上伸出手指指向安然,說:“你要是敢不給我麵子,我就去告訴媒體你發布會上說的女孩是誰。”
“你!”安然看著秦真真用這麼絕的手段逼迫他,內心怒火衝天,但是又不得不保持理智,介於怒氣還沒發泄,他隻能狠狠地瞪了秦真真一眼,秦真真也回瞪了他一眼。
“在門口說什麼呢?有什麼話不能進來說?”一個聲音打斷了安然和秦真真的談話。
“哎,韓導,來了,來了。”秦真真朝包房裏喊了一句,然後伸手攬過安然的脖子,在他耳邊悄悄地說:“白淺沫現在在韓導的組裏拍戲,正好你下一個戲要和她搭檔,我跟韓導說讓你們先了解了解好投入下感情。你可給我抓住機會啊,靠今晚再炒一次。”安然聽著,內心千百個不願意,但他也沒辦法,秦真真太了解他了,總是能抓住他的致命弱點。
“來了,來了,韓導。”秦真真拉著安然走了進來,安然想坐在韓導旁邊,結果被秦真真強行按在白淺沫旁邊坐下。
“韓導這些菜還吃得慣嗎?”秦真真畢恭畢敬的給韓導夾菜,然後兩人又談了很多關於工作的事。
飯桌的另一邊,白淺沫坐在安然旁邊,兩人一直沒說話。過了一會,白淺沫從包裏掏出來了一打厚厚的劇本,放在安然麵前:“安然哥哥,這個是下部戲我們對戲的部分,你的台詞部分我已經用熒光筆畫出來了,提前給你看看。”
“不用,我有。”安然低著頭,眼神轉到一邊,盡量避免和白淺沫的對視。
“那你先看看嘛,我們裏麵還有感情戲呢。”白淺沫右手拄著臉,深情地看向安然。然後她把左手悄悄地放在了安然的右手上,嘴角露出一絲邪笑。
安然感覺到白淺沫的手,仿佛觸電一般迅速抽開,氣憤又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我跟你說過了,我不喜歡你。”
“沒關係啊,我喜歡你就行了。”白淺沫的視線依舊停留在安然身上,手指擺弄著筷子,笑道:“我覺得我挺好的,挺優秀的。人們不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嗎?”
“而且我覺得啊……”說到這裏,白淺沫向窗外看了看,然後快速地向安然靠過去,在他耳邊說:“我比你發布會上說的女孩更能配得上你。”
安然聽見這句話感覺像是被雷擊了一樣,背脊上的汗毛全部豎起,一直到後腦勺。怒火在胸中翻騰,憤怒的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盯著白淺沫。眼前這個女人,讓他厭惡不已。上一次,她和她的經紀人為了提高人氣炒緋聞,不惜付出一切代價,甚至把他最愛的女孩逼走了。這一次,她又說出這樣沒有良知的話,瘋狂地觸碰他的底線。安然終於忍無可忍,猛地站起來,憤怒地走出包房。
安然走後,白淺沫坐在座位上迷茫地看向安然離開的方向。片刻之後,她得意洋洋地轉過身來,嘴角帶著一絲得逞的邪笑看向窗外。窗外左前方的一顆樹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圓圓的,反著光的亮點。在圓點後麵,一個身著墨綠色迷彩服的男人坐在樹上打電話。
“您放心吧,全拍下來了,我們明天頭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