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孫曦韻的回答斬釘截鐵，朝洛沫擺擺手示意她趕緊回教室去。
顯然，洛沫還想爭取一下，“我真的自己也可以……”自己也可以順利完成任務。
這無力的爭取就像石沉大海，這個比喻並不恰當。石沉大海有水花飛濺也有一聲悶響，可孫曦韻卻是看都沒看洛沫一眼。
討價還價失敗，洛沫握緊手中那幾張紙，“其實……”話到嘴邊，終究咽了下去，沒說出口。
有些事自己知道就好了，轉身推開辦公室隔間的門，穿過走廊，從A班後門進入，溜回座位。
真的……必須組隊嗎？
不是不能，隻是不想。
單絲不成線，獨木不成林。這話固然沒有錯，可人多亂，龍多旱，母雞多了不下蛋，媳婦多了婆婆做飯。
如果寧竹鈺在，想必會讓自己天馬行空獨往獨來的吧……
洛沫單手托腮，另一手握著筆，扣著筆帽的筆在紙上有一筆沒一筆地劃著。團隊？合作？
明明能一個人解決的事情，為什麼要一群人來做？洛沫想不明白，同伴？的確，多一個同伴就多一份安全，畢竟她會出手保護你。
與此同時，也帶來了危險，畢竟人心隔肚皮，誰也不是誰肚子裏的蛔蟲，是敵是友，或未異量。
桌上的資料似乎刺眼了起來，洛沫不由想到寧竹鈺的話：白紙黑字，還真就能有假。
腦海中回放著剛剛隔間裏的情景，將桌上的資料看了一遍又一遍。
心道：她一定覺得我很差勁吧，一點團隊意識都沒有，對隊友見死不救，做事隨性自私自利還沒有大局觀……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四個人統一口徑就能顛倒黑白麼？能。原本洛沫是不信的，後來她信了。
謠言的力量……根本不可估量。
……
洛沫罕見地沒有一打鈴就衝出教室，坐在位置上將A4紙握緊，她無數次想起身找孫曦韻把事情說個明白，又無數次地放棄。
不為別的，沒有意義。
她怎麼會信？憑什麼去信？
再說，時過境遷，馬上畢業了，誰還在乎名聲啊？洛沫重重呼出一口氣，將紙收好，揣進兜裏。
起身走出教室，走出5號教學樓。呼吸著新鮮空氣，用力舒展下腰肢，“是啊，我不在乎的。”
看著包圍整個一中的小樹林，洛沫突然來了興致。來一中這麼久，連小樹林都沒進過可還行？
鬼使神差地走進小樹林，空氣中散發著泥土的微腥。小風一吹，樹葉嘩啦作響。
洛沫笑笑，這裏跟竹林就是不一樣，感覺瞬間就放鬆下來，身心愉悅了呢。
下一秒，洛沫超人的聽覺捕捉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聲音。
疑惑間，她看到了五十米開外的梧桐樹下，一個女生背靠著樹，旁邊男生似乎有些熱的樣子，扯著短袖的領口。
嘶，那女生有點眼熟啊。
洛沫躲在遠處，看見了男生半長不短的頭發。好像是孫瀟啊，那女生就是李曉咯，難怪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