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叔見到是孟長空和沈霽, 想到也從媳婦那裏聽到過昨日的事,於是熱情的招呼道:“這不是大春家的老大嗎,今日來坐大叔的車了?”
“是啊。”孟長空點點頭, 應道。
然而他剛應完, 沈霽就說道:“大叔, 我們兩個人今日想進城, 你看方便嗎?”
“當然方便。”孟大叔怎麼可能會說不方便,畢竟他就是靠趕牛車賺錢的。
沈霽笑了笑, 很爽快的付了錢,然後拉著孟長空上了牛車。
牛車上還沒有坐滿人,於是沈霽就和孟大叔聊了起來。
“我們如今從孟家分了出來,以後我們就自立門戶了,長空也是一家之主了, 大叔以後怕是要叫長空的名字了。”
聽著沈霽這麼說,孟長空就知道沈霽這是在介意剛才孟大叔喊他是“大春家的老大”, 這麼快就要糾正孟大叔了, 不過孟長空也沒有刻意的提出這個問題, 孟大叔是什麼樣的人, 他會聽不出來?
和沈霽閑聊完,孟大叔就對孟長空說道:“長空啊,你這個媳婦兒雖然是個男的,不過很關心你嘛, 你可真是有福氣咯。”
孟長空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笑了笑,娶了個男媳婦,這算什麼福氣啊,不過沈霽確實對他很好就是了。
關於這點, 孟長空是怎麼也想不明白的,而且他自認為還沒有到和沈霽特別熟的地步,可是把自己的心裏話毫無保留的問出來。
等牛車上坐滿了人,孟大叔也開始趕著牛車進城了,牛車上坐著的人大多數都是孟家村的婦女,孟長空聽見周圍都是女人說話的聲音,隻覺得不知道外人看來,這牛車上的景象是如何的,一群人中間坐著兩個身強力壯的男子,那畫麵真是難以想象。
牛車比走路快,慢慢悠悠的孟長空和沈霽也進了城,今日趕集,源縣很是熱鬧,雖然孟長空看不見,但是光是聽著聲音,就和以前趕集時所看見的景象沒有什麼兩樣。
到了目的地,孟長空和沈霽也下了牛車。
隻要到了源縣,那就是沈霽熟悉的地方了,果不其然,沈霽帶著孟長空先去找了大夫。
大夫拆了昨日沈霽給孟長空上好的藥,然後又洗了洗眼睛,仔細診治了一番,最後又給開了藥。
這期間孟長空一直都很緊張,但是大夫卻說道:“雖然中了毒,但是毒性還好不深,雖然造成了一時的失明,但是隻要持續醫治就一定會治好。”
聽到眼睛沒事,孟長空這才放下了一顆心。
沈霽說道:“這眼睛大概要持續醫治多久呢?”
大夫說道:“雖然不會很長時間,但是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你們若是沒有地方住,不如就住在我醫館的後院裏麵,這樣診治也方便一些。”
孟長空知道源縣的有些醫館後院是住人的,這樣在看診的時候也不用來來回回的圖個方便,隻是這住宿的錢又是一筆費用。
但是沈霽很爽快的答應下來:“那就聽大夫的,隻要能把眼睛醫好,其他的都不在乎。”
沈霽都發了話,身無分文的孟長空隻能讚同沈霽了。
看完診之後,沈霽領著孟長空來到後院給他們安排好的房間裏,這房間顯然有人打掃,沒有異味,摸起來也沒有灰塵。
“這家醫館的大夫醫術高明,來求醫的人很多,所以這後院住的人多,自然不會很邋遢。”
聽著沈霽的解釋,孟長空不由說道:“這診金和住宿一定不便宜。”
沈霽上前刮了刮他的鼻子,說道:“長空,我看你真是掉進錢眼裏了。”
“這算什麼錢眼啊。”孟長空小聲的反駁道。
沈霽笑了笑並不反駁,徑直將他拉到床榻上坐下:“你覺得這裏怎麼樣?可比孟家還有那草垛好多了吧?”
聽到沈霽提起孟家和那破屋,心裏有些愧疚,小聲說道:“這兩日真是委屈你了。”
“我才不委屈,你想到哪裏去了。”沈霽說道,“我隻是不想你受委屈,我可心疼了呢。”
孟長空聞言不禁紅了紅臉,他發現沈霽對他說的話,是越來越過分了,不過但是好像又沒有什麼能讓人反駁的地方。
所以他幹脆不說話了,而是不明就裏的摸了摸,卻發現自己正坐在床榻上。
一想到他和沈霽都坐在床榻上,孟長空就不由的想站起來,結果他站的太急,腳下還被絆了一下,立刻就要倒下去,沈霽連忙拉住了他。
“長空,你急什麼?”
孟長空當然不能說出自己的心中所想,因為他察覺到沈霽笑的不懷好意。
“我……我就是想站起來轉轉,這不是牛車坐久了,得活動一下嘛。”孟長空語無倫次的說道。
“這樣啊。”沈霽將他重新拉著坐下來,“你是不是發現這裏是床了?”
孟長空臉上發熱,沒接話。
“長空,你心裏在想什麼啊?”
孟長空耳邊突然傳來沈霽說話的聲音,他不由得身體一酥,立刻嚇得後退了一下,解釋道:“沒想什麼,就是在想,這床挺好的,能睡就行。”
“床嘛,肯定能睡啊。”沈霽笑起來,“除了能睡呢?長空,看不出來你還是這樣的人。”
孟長空覺得沈霽在暗示他,但是他沒有證據,結果現在他還被沈霽反咬一口,這讓他到哪裏說理去。
“明明是你自己想的多,可別說是我。”孟長空反駁道。
沈霽聽了他的話,笑的更開心了,問道:“我想什麼了,你就說我想得多,難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反正就是在想亂七八糟的。”孟長空直接說了出來。
沈霽現在簡直恨不得多逗弄一下孟長空,不過擔心逗弄的太過,真的讓他窘迫的不行,反而會生氣,於是隻能暫時先忍下來,點點頭算是承認道:“嗯嗯,是我想亂七八糟的,長空完全沒有想多,想的很對。”
沈霽這麼說,聽在孟長空耳朵裏覺得怪怪的,但是他又找不到反駁的地方,隻能自己生悶氣,而且,他在心裏給沈霽的印象裏寫到,是個喜歡捉弄人的壞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