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盯著白板上的信息,結合著案發現場的情況,試圖找出一條線索。
“淩晨兩點,入室殺人,奸*屍,不為財,男死者衣衫整齊,女死者死衣服散落在地上,並且有撕扯的痕跡,威逼傷,行李箱,安全套……”我低聲嘟囔著,在腦海中刻畫一個作案的過程,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馮隊,女死者夜裏是不是出去過,而且是淩晨一點多才回家。另外,男死者是不是出差剛下車?”
馮隊怔了下,點點頭,“根據走訪調查,女死者李某是仁立醫院護士,這個星期是夜班,從醫院回家,正好是一點左右。男死者張某是某公司業務經理,剛出差回來,淩晨一點四十五分下的飛機。哦,他原本該是今天早上的火車,但是臨時改了。”
“這就對了。”我說:“凶手應該是尾隨進入室內,實施犯罪,和女死者有過一番搏鬥,而男死者是在回家後正巧撞見,被凶手殺害的。馮隊,我建議複勘現場,並且調取女死者供職的醫院到家這一段道路的監控錄像。”
“你是說?”
“不錯,這是有預謀的作案,但凶手並不是熟人,並且,我怕這是連環案,大家的動作一定要快。”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我,我也不等大家問幹脆說了自己的想法,“從凶手的作案手法上來看,其心裏比較變態,人格扭曲,並且有點反偵察意識。我們從案發現場兩百米處找到了一枚帶有女死者血液的安全套,但裏麵並沒有任何精*液,這說明,凶手有性功能障礙,但他又渴望xing……”
戴安全套是為了什麼,可是戴了又不射那就隻能說明這個人無法射精。
聽了我的分析,大家都紛紛點頭,我又道:“建議篩查男科患者信息,年齡三十到三十五歲之間,身高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間,身體強壯,獨居,性格孤僻。還有一個建議,可以查一查有過犯罪前科的人。”
最後這一點完全是一種直覺,凶手有反偵察意識,但又不專業,而且從死者身上的傷口來看,除了女死者的頸部傷,其他都沒什麼章法,但下手卻夠狠。
“雖然還是目標廣泛,但也縮小了很多偵擦範圍。”馮隊點點頭,開始給大家分配工作。
剛還沉默的會議室裏瞬間又沸騰起來,不消片刻,大家便都領命離開。
“馮隊。”我叫住也準備離開的馮隊長,“那個死者的女兒,有安排嗎?”
“那孩子暫時跟派出所的一個女民警住在宿舍裏,爺爺奶奶都不在了,剩下姥姥姥爺在外地,正在趕來的路上。”
我點點頭,拿著筆記本回了辦公室。耳邊始終纏繞著張晨曦的哭聲,這讓我又想起了四年前自己,把頭深深的埋進掌心。
四年了,撞我媽的凶手一直沒找到,還有陸叔叔,真的已經不在了嗎?我必須承認,張晨曦的哭求,刺激了我。讓我又想起唐佳的話,紅旗街三十七號,也許,我該去一趟?
“陸法醫!”下班後,我剛走出大門,一輛黑色奔馳便停在了我的身邊。
車窗搖下,露出半邊邪魅的臉。
“是你!”納碩,這個消失了好久的男人,我幾乎都把他給忘記了。
“嗯,看來我在陸法醫的心裏還是留下了那麼點印象的。”他說著摸了摸鼻子,笑得十分燦爛。
我擰了擰眉,對於他這個自戀不予置評,抬腳就要走。
不想,他猛地推開車門,直接擋在我身前。
“你幹什麼?”我不悅的皺起眉頭。
“別生氣,我就是作為朋友,想請你吃頓飯,聊聊天而已。”
“抱歉,我沒有時間。”說著又要走,他再次擋住我的去路,“還是這麼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態度,咱麼好歹也算是舊相識了吧,我還救過你呢。”
“嗬嗬,我跟你不熟,請你讓開。”
“誒,你這樣就不可愛了,人不都是從不熟到熟悉嗎。”他笑著說:“再說,我有你感興趣的消息。”
“你的消息,我都不感興趣。”我冷聲回絕。
“那我要是說,關於你父母和伊墨之間的恩怨呢?”納碩挑著眉毛問。
我心髒怦怦直跳,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足足愣了有五秒鍾,扯出一個微笑,“勞你費神了,我不想聽。”上次他給我假證據的事情我還沒找他算賬呢,差點讓我冤枉了伊墨。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我都不想再聽別人跟我說。
“唉!”他微微歎了口氣,“你可真是油鹽不進,那你答應我的事還算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