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聽了此話的趙小強,本就紅腫的臉更是陰沉的仿佛能滴出血來,血管爆起,掄起胳膊作勢就要打向刀疤哥。
“兔崽子,活膩歪了你,把胳膊給我放下,放,給老子放下去,不知天高地厚的,給老子滾一邊去。”
趙堂拽住趙小強的胳膊,猛然一使勁險些把趙小強推個踉蹌,轉身又從兜裏掏了嶄新的紅票塞進刀疤哥的手裏。
“呦,趙堂老哥這是幹什麼?這我打了你兒子一巴掌,你不來問罪,反倒給我這麼多票子,可有些使不得喲!”刀疤哥甩了甩手中的票子明知故問道。
“爸,你這是幹啥?”趙小強通紅的眼晴望著刀疤哥手裏的鈔票,沙啞著聲音說道。
“兔崽子,讓你說話了沒?給老子進屋裏頭去”。
趙堂怒瞪著趙小強說道,轉身又換了一副嘴臉湊著刀疤哥說的:“娃子還小,不懂事兒的地方多擔待擔待,這點兒錢權當陪個不是,給弟兄們的煙酒錢,回頭把保護費也提前給交了,刀疤哥喜歡吃這兒的東西常來吃,自家兄弟有啥收錢不收錢的”。
刀疤哥吐了口唾沫在手上劃拉著嶄新的鈔票,對著趙小強輕蔑一笑挑了挑眉說道:“小子,多學學你老子,要不是看在你老子這麼懂事兒的份上,非得弄了你不成,成了,有空我們再來吃,先走了,保護費這事兒……不急,到月底一票子收了,小子,走了,哼!”。
“把店門關了,你跟老子進屋裏頭來”趙堂看了一眼還是怒氣衝衝模樣的趙小強,用很是平常的語氣說道。
“呐,把這個冰塊敷臉上,消些腫了就去睡覺,還有,這些天你就在屋裏頭待著哪兒都不要去,別沒事兒一天到晚的惹事生非,回頭還得讓老子給你擦屁股。”話落就轉身要回屋。
“爸!十多年了,那臭胖子都欺負我們十多年了,咱還認他欺負啊?你老是說忍一時風平浪靜,可那臭胖子哪一次不是越來越無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趙小強用手捂著自己的左臉眼含淚光衝著趙堂說道。
趙堂轉身看著自己的兒子,臉上並沒有顯現出怒意反而更多的是無奈與滄桑。
“那你說讓我咋個辦?反抗?我要是能反抗,十多年前我都反抗罷了,還要等到現在要你來告訴我這個道理?你老子我不是善良,是懦弱!”
啪嗒!
趙堂點了一根煙繼續說道:
“呼~,你要是能夠考個好大學,找個好工作,或者練一些好本事,你老子我還怎會到了這個年紀還讓人欺負嘛?我當年不反抗,是怕我死翹了你媽帶著你個屁點大的娃該咋子辦?我現在不反抗,是怕你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媽下輩子咋子辦?你做事不考慮後果,難道你老子做事也不要考慮後果?好了,好了,睡覺吧,你也早點去睡,不要老是熬夜”。
說罷,看也不看趙小強,轉身走進屋內。
不知是不是因為煙霧的原因,讓趙堂本就有些許的白發,佝僂的腰,增添了更多的滄桑感。
趙堂無奈的話語和充滿滄桑的背影深深地刺痛了趙小強。
水霧蒙濕了趙小強的雙眼,用舌頭在口腔內頂了頂發腫的臉頰。
拳頭握了一遍又一遍,最後也隻能無奈的鬆開,轉身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