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電梯發出一聲刺耳的提示音,讓縮在牆角昏昏欲睡的章智濤打了個激靈。
“什麼人?在這兒幹什麼的?”身穿保安製服的人從電梯裏走過來,警惕地打量著章智濤和他身旁的行李箱。
章智濤打了個哈欠,坐直身子,接著用拇指指了指身後厚重的防盜門,道:“我老婆把我趕出來了。”
“趕出來你也不能睡在過道啊。”保安一臉嚴肅地說道,“這要是被其他業主看到,還以為我們小區進了什麼可疑人物。”
“大哥,我也沒辦法。”章智濤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睡得酸痛的腰,“我晚飯都還沒吃,現在夜裏十二點了,他還不讓我進去。”
“讓開讓開,我來幫你說說。”保安把章智濤的箱子推到一邊,拍響了錢無憂家的大門,“這位業主,樓道是不能放東西的,你快把你家的東西收進去。”
章智濤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附和道:“就是就是,不能占用公共資源。”
沒過一會兒,身穿絲質睡袍、額頭上套著眼罩的錢無憂打開了房門,滿臉戾氣地問道:“吵什麼吵。”
保安愣了一瞬,指著錢無憂,問章智濤:“這是誰?你老婆呢?”
章智濤沒有回答保安,而是可憐兮兮地看著錢無憂道:“錢總,我錯了,你讓我進去吧。”
錢無憂作勢要關門,盡職盡責的保安同誌趕緊用腳尖抵住房門,對錢無憂道:“等等,這人是你認識的吧?”
章智濤:“當然。”
錢無憂:“不認識。”
錢無憂畢竟是業主,在保安眼裏更有分量,因此保安收回腳尖,上下打量了章智濤一眼,掏出手機道:“那我隻能報警了。”
“錢總,”章智濤焦急地用手撐住房門,“有話好好說,你總得讓我死得明白吧?”
章智濤至今為止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惹到了錢無憂。
原本兩人每天晚上都視頻sex,高高興興的,他甚至為了配合錢無憂的作息時間調整了工作內容,結果從前幾天開始,錢無憂突然就不理他了。
“你自己做了什麼心裏沒點數?”錢無憂皺眉道。
“我到底怎麼了,就因為叫了你‘小寶貝’?”章智濤真實覺得無辜,“我錯了,我叫你‘爸爸’還不行嗎。”
一旁的保安按鍵的動作一頓,臉上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你別瞎說。”錢無憂顧忌地看了保安一眼,“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以後工作以外的事,別再聯係我。”
“你不說清楚我就不回去。”章智濤一副賴在這裏不走了的模樣,“去警察局我也該說什麼就說什麼。”
錢無憂瞪大眼睛道:“你敢!”
章智濤沒皮沒臉地回道:“你看我敢不敢。”
“那個,”保安舉著手機打斷兩人,“還報警嗎?”
章智濤聳了聳肩,示意別問我,問他。
錢無憂咬牙切齒地瞪了章智濤一陣,最後鬆開門把手,轉身往裏走去:“滾進來。”
章智濤勾著嘴角對著保安大哥豎了個大拇指,接著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拖著行李箱走進了錢無憂家裏。
錢無憂家的裝修以灰褐色調為主,看上去簡潔不拖遝,就像錢無憂本人一樣。
關上房門後,章智濤趕緊踢掉鞋,上前幾步抓住錢無憂的手腕道:“錢總,你哪裏不高興就直接告訴我吧?”
錢無憂從章智濤手裏抽回手腕,不耐煩地說道:“今晚睡一晚,明早給我滾回去。”
“嗯——滾不滾是明天的事,”章智濤自覺地摟住錢無憂的腰,嘴唇也湊了上去,“今晚先睡了再說。”
錢無憂推開章智濤的腦袋,陰著臉道:“我是讓你睡沙發,不是睡我!”
“親愛的錢總……”章智濤手上仍然緊緊摟著錢無憂的腰,他偏過腦袋,舔了舔錢無憂的手掌心,“之前不是說好見麵之後要大幹一場嗎?”
之前基本上每次視頻sex,兩人都會說各種騷話,見麵之後要如何如何,結果想象總是比現實美好,現在錢無憂連碰都不讓他碰。
“你還沒幹夠?”錢無憂用力踩了章智濤一腳,把他推開,“你酒吧裏那麼多漂亮男生,你想怎麼幹怎麼幹。”
聽到這話,章智濤一愣,這才想到朋友圈裏發的合照,他趕緊跟上錢無憂前往臥室的步伐,解釋道:“我誰也沒幹啊,我都快當半個月和尚了。”
錢無憂冷哼了一聲:“誰信。”
“你等等,”章智濤拽住錢無憂的手肘,“朋友圈那照片是我隨便拍的,我和那人真沒什麼。”
“滾開。”錢無憂掙脫開章智濤的鉗製,走進臥室,“我要睡覺了。”
“錢總,不是,憂憂,”章智濤撐住臥室門,不讓錢無憂關門,“你氣我有別的pao友?”
其實這句話往深了想,不難聽出章智濤也是把錢無憂當pao友,但錢無憂本身就在氣頭上,沒有聽出這層含義。
“你有多少pao友都跟我無關。”錢無憂皺著眉道,“我說了我要睡覺了。”
“那一起睡。”搞清楚錢無憂為什麼生氣之後,章智濤一下有了底氣,他毫不費力地把門推開,抱起錢無憂扔到床上,“也不想想是誰害我憋這麼久。”
“姓章的,我他媽同意你上床了嗎?給老子滾……唔……別碰老子……”
俗話說得好,沒有什麼事情不能靠打炮解決,如果有,那就再打一炮。
章智濤在錢無憂家賴了一個星期,不過白天錢無憂要上班,兩人隻有晚上膩在一起。
最後H市那邊確實有事需要章智濤親自解決,他這才從P市飛了回來。
這之後兩人又恢複了視頻sex的模式,H市的gay圈都在傳心跳酒吧的老板章智濤不知著了誰的迷,從曾經的夜場小王子變成了按時回家的好男友,但每次別人向章智濤問到這事兒,他都否認,說自己還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