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芸羅公主陷得太深,終歸是毀了自己。
眼見鳳兮麵色透著幾許悵然與悠遠,幽蘭忙道:“鳳姑娘莫要多想,其實不是王爺的錯,當真是芸羅公主偷人,王爺沒殺她已是仁至義盡了。”
鳳兮眸色微動,再度沉默了下去,未再言。
芸羅公主偷人,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信的。芸羅公主愛慘了夜流暄,又豈會背著夜流暄取偷人?
正想著,幽蘭驚了一跳:“鳳姑娘,你,你後背的衣裙上怎有這麼多血?”
鳳兮被她突來的嗓門嚇了一跳,待聽完她的話,她臉色頓時一變。
竟是血嗎?
當時在馬背上便覺後背有溫熱濕潤的感覺蔓延,後來將夜流暄扶下馬,卻未見他嘴角殘有血跡,如此,當時夜流暄定是處理他嘴角血跡了的。
他定在當眾掩飾他咳血的事,可他為何要這樣?他是怕她擔心,還是怕一旦讓別人知曉他身子孱弱至此,他南嶽軍心不穩嗎?
畢竟,畢竟此際南嶽與大昭還在拚站。
一想到這些,鳳兮目光略微搖曳不穩,心底也驟然發緊,她目光朝幽蘭落來,道:“幽蘭,替我找套幹淨的衣裙。”
不多時,待重新換好衣裙後,鳳兮目光再度朝幽蘭落來:“幽蘭帶路吧,我要去見夜流暄。”
一路上,迎麵而來的冷風猶如鋒利的刀刃,吹打在臉上竟是生疼。
路徑周圍的寒梅齊放,冷香浮動,那一朵朵赤紅的色澤極為顯眼,令人心底無端端的增了幾許煩躁。
夜流暄的主屋離鳳兮的廂房極遠,此番行來,足足繞了兩三個廊簷,穿過了六七條小徑才到。
相比於東臨睿王府的森嚴戒備,夜流暄這攝政王府仆人似是極少,這一路行來,所目睹的也不過三三兩兩,氣氛清幽,別致安然。
但即便這整個府邸顯得人煙稀少,氣氛寧然平靜,但鳳兮卻知,夜流暄本是個心思深厚之人,想必這攝政王府內,怕是隱藏了不少暗衛,一旦有刺客惹出個什麼風吹草動,定然是眨眼間便會被斃命。
待行至夜流暄的主院時,時辰也不早了。
天色漸暗,攝政王府各處提前點了宮燈,而眼前夜流暄的主屋,燈火通明,光影明亮,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正這時,管家端著一隻碗剛好從夜流暄的主屋踏出,待合門轉身後,目光甫一掃到鳳兮,他便眉頭一皺,麵上漫出了幾分戒備與疏離之意。
鳳兮與幽蘭停了足,立在原地看他。
管家緩步行來,最後在鳳兮麵前停下,淡道:“攝政王府並非鳳姑娘的睿王府,鳳姑娘無事閑暇,也莫要在王府內肆意走動。”
說著,略微責備的朝幽蘭望來,又道:“還不將鳳姑娘迎回廂房?”
幽蘭渾身一抖,對這不苟言笑的管家終歸是有些怕。
她目光忙朝鳳兮落來,低低的道:“鳳姑娘,我們,我們回去吧!”
鳳兮並未將她的話聽入耳裏,反而是將淡然平靜的目光朝管家落來,低道:“鳳兮有事,此際必定要見夜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