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朝管家嚷嚷道:“正午已過,奈何老頭我還未用午膳,腹中空空,倒是難受得緊。我說管家,你這兒可有飯吃?”
“你已偷了一壺女兒紅,還未喝飽?”管家淡著臉色問。
長白山老頭坦然點頭:“是啊!酒水之物,怎及得上米飯菜肴啊。”說著,又轉眸朝鳳兮瞅了瞅,道:“再說了,我這侄女兒也未用午膳呢!”
管家這才反應過來,忙朝鳳兮道:“是老奴疏忽了。望鳳姑娘稍稍等候,老奴立即去準備午膳。”
嗓音一落,他已是迅速轉身出屋。
屋中驟然恢複平靜,鳳兮坐在桌邊沉默著。
長白山老頭盯著門外,嘖嘖兩聲,隻道:“這管家委實聰明,也委實忠厚啊!丫頭,夜流暄那小子將這管家留在你身邊,可是下了血本。”
鳳兮回神,淡眼觀他:“夜流暄留這管家在此,沒準是想將他當做眼線來監視我!”
長白山老頭愣了一下,挑眼道:“許是你這丫頭太過防備了。”說著,嘿嘿一笑:“我看那小子人倒是不錯。”
鳳兮淡道:“皇叔常日不正經,但也算是隔著一層麵紗觀人。夜流暄這人如何,憑你聰明,豈會猜不準?”
長白山老頭撇撇嘴:“正是因為老頭我聰明,所以我才觀得清人。”說著,又道:“夜流暄那小子委實不錯。”
嗓音一落,見鳳兮皺眉,他又補了句:“比我那孽徒好!”
鳳兮不置可否,隻道:“顧風祈好歹是你的徒弟,你不為他說好話,竟還為夜流暄說好話了。皇叔此舉,倒是怪異。”
他也不惱,笑道:“正是因為他是我的徒弟,我才不願讓他越陷越深,也不願讓他成為別人板上的魚肉,供人算計。”
鳳兮眸色微怔,深眼觀他,靜待他的後話。
然而長白山老頭卻是朝她咧嘴一笑,並未有意接著說,反而是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嘖嘖兩口,大大咧咧的讚歎:“沒想到這管家竟藏了這麼好的酒,委實是好喝,好喝!”
鳳兮眉頭微皺:“你方才的話,就不準備解釋一番了?顧風祈也是精明之人,豈會成為別人板上的魚肉?”
長白山老頭瞥她一眼,隨即伸手自桌上拿過一隻幹淨的茶杯,滿上酒,而後朝鳳兮的麵前推來,道:“嚐嚐這酒吧,當真好喝。似是以桂花釀造的。”
“皇叔不願說?”鳳兮嗓音一沉。
長白山老頭稍稍斂神,隨即歎了一聲,笑道:“我那孽徒,的確是聰明人。但他一直保持淡薄還好,一旦心有所係,亦或是執著於什麼人了,他滿腦子的聰明,怕也成豆腐渣了。”
說著,他目光朝鳳兮望來,眸底深處滑過一道無奈之色,轉了話鋒:“我那孽徒,徒得醫仙之名,雖受盡天下女子青睞,但他卻不曾將任何女子放於心上。丫頭你與他在藥王穀相處那般久,甚至如今又是他名義上的正妃,是以,你算是第一個真正離他最近的女子。丫頭啊,你老實與老頭我說說,你對我那孽徒,可有半分真心?”